“祖母安好,沈夫人安好。”
沈老太太弯身行礼:“殿下折煞老身了。”
“沈大人这会儿不在府?”太子话锋问着,可进来时一路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沈老太太心领神会:“劳殿下白跑一趟,他去了赵大人府上议事,府里就剩我们几个内宅的人,方才太子妃刚用过膳离府了,这丫头不懂事,还说是殿下恩准她出宫的,老身看啊,不尽然,在此给殿下赔罪。”
太子恍然大悟,他虚扶道:“老太太客气了,太子妃一向乖巧,若无孤的旨意,她怎会出宫。”
心里却是咯噔一声,还是来迟了。
又闲聊了几句后,太子耐不住心思,匆匆告辞。
那厢,阮菱带着清音来到了东市的宝香坊。
这是遍东京城最昂贵的地方,里边的首饰钗环全都是供应给各世家大族的,一对不起眼的,小小的耳环便能卖上二十两银子,那便够普通百姓生活一年了。论起品质,宝香坊里东西卖的更多是牌坊。
毕竟,遍东京城里的姑娘可都以戴着这里的首饰而自傲。
阮菱从前做姑娘时,一个月也只得买上一件两件,不能多买。如今,她进了一家铺子,眼睛不眨的便挑上了一小筐。
女孩子在生气时候的购买欲不可同日而语。
掌柜的眼睛睁的都快掉下来了。这位娇客衣饰华美,容貌娇艳,看着就像有钱的主,可是,这也忒有钱了吧?
屋子里三两散着,还有一些客人,见阮菱如此行径,不免眼热。
可得不到的,那就是酸的。
不多时,便有风言风语传进来了。
“你看她那样儿,那珠钗看都不看就往筐子里放,不是暴发户是什么?”
“就是,一看她就不懂珠宝,定是从商的土财主家的女儿,没见过世面。”
“啧,真是掉价,宝香坊什么时候连这种人都能混进来了。哎,我都不想买了,觉得丢人!”
这些话一字不漏的落在阮菱耳里,她心中冷笑一声,拿首饰的频次却越来越快。
挑到最后,那些贵女便只得一个个瞠目结舌的份。
她们虽出身勋贵之家,可忌讳着不能贪图奢靡,便是能买也不可过于铺张,否则若传出去,那便是影响家族名声。
可那女子挑的东西,显然不是寻常数目,便是她们自问,一年的月例银子,也买不起这些。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满满一小框,足有百金之数。掌柜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声音都是颤的:“姑娘,还要么?”
“就这些吧。”阮菱兴致寥寥,淡淡道。
“得勒。一共是一千二百贯。”后边两个字,似是怕阮菱听不清,掌柜的特地咬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