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们的眼睛都落在场上两人身上,三杯酒,喝了不醉便是怪了。醉酒也便罢,丢面子才是真真的抬不起头。
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议论着燕卉和阮妗的投壶之事。
燕卉这次没有亲自出手,反而是叫婢女请来了哥哥燕家大公子燕起。
燕起是男儿,水平自然比妹妹燕卉强的多,他精神高度集中,不多时,壶中八矢便中了六矢。
燕卉心中激动,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那壶,眼看着最后一失也投中了,她开心的咧起了唇角,骄傲的看着阮菱。
那意思就好像在说,你输定了。
阮菱压根没看她,低头去拨弄箭矢。这东西她好久没碰了,一时间还真有些心慌,旁人看不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矢的边缘已经有微微的薄汗。
不过到底是小时候经常玩的东西,一上手了也就渐渐找回感觉了。她轻舒了一口气,随后摆出动作,刚要投,手臂就猛地被人攥住。
阮菱惊讶回身,却发现是裴澜。一袭墨色锦袍,肩膀处用金线绣着五爪金龙,头束白玉冠,长身玉立,眉眼清冽。
他攥着她手里的矢,声音寡淡清越,听着阮菱耳里,却莫名的心安。
他淡声道:“孤来。”
阮菱怔了几息后便反应过来了,她当即弯下身行礼:“殿下。”
随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院子里满是娇滴滴,柔怯怯的声音。
“太子殿下金安。”
“太子殿下金安。”
裴澜抬着阮菱的手,将她虚扶起来,阮菱避嫌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朝后挪了一步,鞋底铬了几个小石子,轻崴了下。
“别动。”男人吐息在她耳边,淡淡的灼热一瞬席卷了阮菱的感观。
那本就覆了层雪的肌肤,顿时透了一丝淡淡的粉晕。她瞪圆美眸,压低了声音:“你别这样呀。”
太子微微勾唇,这才收回了手臂。
两人这细枝末节的互动,四周便顿时炸开了锅。
“阮菱家世不高,太子殿下怎会帮她?她们是怎么认识的!?”
“哎呀!你看太子看她的眼神就知,太子心里有她,不然怎么可能英雄救美呢!”
裴澜挪开视线,十分自然将阮菱拉到自己身后,随后看向燕卉。他黑眸凝了凝,语气漫不经心:“孤若是输了,阮菱喝酒。燕起输了,你喝。这是规矩,望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