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小身板紧张的样子,溢于言表。
谢延的目光落在阮妗那局促的小手上,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无奈道:“看不见我?”
阮妗垂着头,想佯装听不见。阮菱轻咳了声:“妗儿,别闹。”
阮妗飞快抬眸,雪白香腮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红。她轻呐了声:“见过谢大人。”
她晃了晃阮菱的手臂:“长姐,我去投壶了。”
说完,娇小的身子便一溜烟跑没影了。被风旋起的裙摆宛若花丛中的蝴蝶,娇慌颤颤。
阮菱再度俯身道歉:“谢大人莫要见怪。”
谢延收回目光,淡声道:“无妨。”
裴恒瞥了眼身侧的谢延,那双桃花眼潋滟了几分,一瞬就明白了眼前诡异的气氛。
同是男人,裴恒头一次在谢延那双清冷寡淡的眼里,看出了异样。
他看阮妗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啧。怪不得谢延到如今都没娶亲,怪不得啊!
与裴恒两人分开后,阮菱坐在一旁的石柱上,那上边被宫人事先铺好了蒲团,松软暖和。她背靠槐树,沉甸甸的积雪压在树枝上,随着寒风摇曳。
这场是阮妗和燕国公家三姑娘燕卉比,两人依次投壶,八矢一局,三局两胜制。
大楚宴饮时以投壶为礼,所以世家大族的姑娘多数都会投壶。
这一局,阮妗的技术明显较比燕卉更高一筹,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她身后的矢已经没几根了。
燕卉年岁不大,穿着一身鹅黄袄裙,见阮妗八矢已经进了六矢,眼中更是着急。她跺了跺脚,稳住心神,仔细对着壶樽用力抛去。
“啪”杆子落地的声音,又没中。
燕卉本还聚起的精神顿时散成沙,再没耐心。
而阮妗那边,又中了一壶。燕卉气得骂道:“这矢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她的气急败坏引来了不少关注者,不多时,两人投壶的这一小块区域就围着一群贵女,每个人脸上神色各异,都在翘首以盼最后的结果。
“啧,这燕家小女儿到底还是年轻,才中了三矢,真是丢人!你看那个,八矢七中,最后一个还没投呢,多厉害!”
“那个是谁家的,小小年纪真厉害,这燕卉仗着自己家世显赫,还有几个哥哥撑腰,素日可没少在京城招摇,能挫了她的威风,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