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一解,肩膀与锁骨就露出来了。晏昭跟被烫到眼似的,迅速背过身。
容与声音传过来:“你转过去干嘛?还不过来帮我把后面扣子解开。”
晏昭慌张道:“这,于礼不合。”
他们还未成亲,这样太唐突。
容与不耐烦在催:“抢亲的事儿都干了还装正鬼君子?快点儿的。”
晏昭无言以对。
鬼王大人深呼吸几口,尽管他也没气儿,这个动作倒也能让他平静些许。等他做足心理准备,再一转头,触目便是青年雪白光滑的后背。
晏昭:“!!!”
容与素来是衣来伸手。现代衣服设计得那么简便,他早晨起不来的时候,还会闭着眼让枕边人帮忙穿衣。古代的衣服样式繁复,有法术的时候就用法术搞定,没法术就……召唤主神伺候。
容与使唤起主神来是得心应手,相处了几辈子,早就熟稔至极,叫他帮忙解个衣扣怎么了?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劲儿。
可怜这辈子的鬼王大人却是纯情无比,又不敢拒绝容与,红着脸去解扣子时手都在抖。
容与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你怎么那么慢,动作这么僵硬,你是鬼魂不是僵尸吧?”
晏昭轻声问:“你为何,脱亵衣?”
脱掉外头一层红裙也就罢了,里面这层白色亵衣本就是睡觉用的。容与一并脱了,大片肌肤裸露在外,晏昭垂眼不敢看,颤巍巍地去解衣扣。
容与:“哦,我习惯裸睡,不仅会脱亵衣,还会脱亵裤。”
晏昭手又一抖,再次解扣失败。
血玉镯:你又胡说八道,你上个世界还对主神大人说没裸睡习惯呢。
那会儿大魔王霸占主神大人卧房,主神大人还担心大魔王没穿衣服,不敢掀开被子把他赶出房间。纠结半天,大魔王其实是穿了裤子的。
容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问题?
血玉镯:……没问题。
晏昭慢腾腾地解开最后一粒扣子,大红上袄彻底落在地上。容与利落地脱掉下裙,将被褥上那些红枣花生都拂到床尾,掀开被子钻进被窝。
晏昭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还好,没真脱亵裤。
容与刚掀开被子,就看见铺在床正中一方雪白的元帕。
他将帕子拎起来:“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晏昭如实回答:“不知。”
一切布置他都是按照当今人家的婚礼还原的。布置的时候他想,别的新娘子有的,他的心上人也得有,不能有半点儿遗漏。
容与手一松,吹了口气,糊他脸上:“新婚夜检验女子落红的。”
“……”
晏昭手忙脚乱地取下来,立刻烧了那帕子,脸红得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