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没有那么怕疼!”觉得自己的男子汉尊严受到了冒犯,少年气鼓鼓地反驳。
月亮下森林中的青年,随着前行不断有树荫遮蔽,脸上光影交错,他的语调像月华如水般温和。
“那我也舍不得。”
高筒军靴在密林的落叶道路上踩踏过,发出细碎的声音。
“哥哥。”亦止突然想到,“你哪里来的终端机?”
他记得弗农游荡了几百年,没去办理新时代的户籍,还是个黑户,又没有终端机,自己当时也只是把号码写在纸上给了弗农……亦止灵光一闪,想起了原因。
“祁立河派的那几个龙族那里拿来的。”考虑到什么,亦亓并没有用“抢”字,委婉地用了个拿,随后又说道,“祁立河也算做了回人事。”
“……”亦止沉默,“你怎么老针对祁哥?”
“你看你都喊哥了,到底谁才是你哥?”亦亓玩笑似的诉苦,脚下却踩折了一支手腕粗的树枝,“你每年一放长假,不是去夏令营冬令营,就是往他家跑。我这个正牌哥哥说说他这个想拐跑我弟弟的都不行吗?”
“那我不是周末都和你待在一起吗……”亦止无奈地说。
“那能是待在一起吗?我想抱一抱你,你都嫌多。生气了还关门不理我。”青年越说越酸,“后来来了那个姓伊的,你连我都不咬了,他的血比我的好喝?”
背后有高等血族不怕死地上前,小声提议:“王,不如开开免提吧,大家都想听听殿下的声音。”
后面的一群血族期待地眨眨眼。
丹凤眼一个冷光剜过去,“滚。”
提议的血族当即站正,低头,“是的,明白!”
不敢再说话,血族缩着脖子退回大部队,一群鹌鹑默默叹息,又不敢起来推翻□□统治。
“哥哥,他只是叫伊萨尔,又不姓伊……”亦止无奈。
晚风迎面吹来,墙角未加修剪的蔷薇花丛被风元素捎带上花瓣,沾在少年的衬衣上。
“管他姓一姓二,想拐走我弟弟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青年的嘴角咧出冷笑,笑意未至眼底。
亦止捻起花瓣,往空气中探手,就有风元素萦绕在他手心,还把衣袂吹得飘起。
兄长如果不是在他面前,倒确实符合一个身居高位的高等血族形象,实力强大,睥睨一切;一到他面前,就只像个金盆洗手的土匪,温温和和地说话但也洗不去身上带着的匪气。
亦止没管对方奇奇怪怪的什么拐走不拐走的言论,他仰头看天,是个晴朗的夜晚,万里无云,星月交辉。
“哥哥,你看到星星了吗?”亦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