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张至白拿起他总是不愿意带的警帽端端正正的待在了头上,半掌宽的帽檐下一双眼锐利非常,窗外阳光温暖又明媚,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
彼时将脸紧紧埋在段戈胸膛的鱼余,在听完了那漫长如同噩梦般的真相后,仍旧紧缩在那里,肩膀不住的抖动,呼吸紊乱。
段戈向来冷静的心也一团乱麻,他双手搂着鱼余,低垂的眉眼中全都是鱼余露出的侧脸和耳际,上面一片潮红。
“你是在哭吗?”
鱼余不回答。
“不要为了我哭,都过去了。”
鱼余仍旧不回答。
段戈叹气,伸手强硬的抬起了鱼余的下巴,一张憋的通红的脸暴露出来,眼角眉梢皆是强忍的红晕,嘴唇紧咬,没有泪,那是十分愤怒的表情。
段戈扬眉:“你在生气?”
鱼余咬牙切齿:“我当然气。”
段戈指尖轻轻点在鱼余殷红的眼角,“你气什么?”
鱼余咬牙切齿,字字句句都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气你愚蠢!气你冲动!气你鲁莽!气你不知自保!气你不顾自身安危!气你……气你……”
段戈纵容的轻抚鱼余的颈后背部,替他顺气,“还气什么?”
鱼余终于哽咽,“不,我最气的,最气的是我自己,气我的自私,气我的狂妄,气我没有早早的遇见你……”
鱼余哭到岔气,段戈眼眸微微睁大,清浅的眼眸深处尽是幽远飘扬而又涓流不息的爱与依恋。
“不要说了……”
段戈低头贴近鱼余呢喃轻叹,话音最终消失在两人紧密想缠的唇齿间。
一个人的体温不足以温暖整颗心脏的话,两个人是不是就足够了?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呢?
两个人的亲密最终被段戈滴滴声不断的手机打断,段戈艰难的从温暖的身体上离开,拿过手机看了看,十分冷静甚至是事不关己的说道:“张至白正带人前往何敬元的家,应该是从监听里面听到了什么,前去抓人。”
鱼余扑通一下坐了起来,也不顾自己浑身光溜溜的,跳下沙发就想往外跑,“快走,我们也去!”
段戈眼角眉梢都晕染上了点点笑意,大手一伸就将鱼余捞了回来,“你如今这个模样,想去哪啊?”
鱼余一愣,慢半拍的低头,刚好看到自己风中孤立的小鸟,顿时整个人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从头红到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