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几乎恨不得不办差了,跑回宫里好好陪陪皇上。
但运河上日行数十里,很快他们便到了黄州。
黄州知府带着两位伯府公子过来见上官,云祯看过去只见伯府两位公子都颇为英俊,面目果然有些皇上的影子,想来太后与承恩伯应该也面貌相似。
黄州知府先通禀:“下官黄州知府李达中,这位是承恩伯府长公子谈文蔚,这位是排行第三的三公子谈文葆。”又介绍云祯:“此次京里派下来督查此案的大理寺少卿,昭信侯云侯爷,龙骧营统领高统领。”
两位公子上来就拜,口称云侯爷,高统领。李知府继续介绍:“此次是两位公子负责护送寿礼上京,结果到了泗阳河段一带,夜泊之时,却被贼人里应外合,窃了寿礼去。”
云祯笑着叫起两位公子,高信道:“我与云侯爷奉圣上密旨,侦办此案,两位公子尽可放心,皇上十分重视,临行前再三叮嘱,查案为次,几位贵人的身家安全才上上重要,那寿礼若是无什么特异之处,也不必太过挂心了,承恩伯的心意,皇上心领,只以保护两位公子和小姐安全进京为上。”
两位公子脸色齐齐变了变。
云祯道:“内应可查到了?”
谈文蔚先上前道:“事涉内闱,还请云侯爷摒退无关人等,小的们细细向侯爷、高统领禀报。”
云祯一怔,李知府已非常知趣麻溜道:“下官门外恭候大人召唤。”说着迅速使了眼色,一众随官、侍从等全部退了下去。
云祯只好挥手命江云宁带着侍从也都下去,厅中只剩下两位公子和他、高信四人。
谈文蔚这才双膝跪下道:“因事关舍妹闺誉,我和舍弟此前未敢声张,只能先以寿礼失窃之事上奏。”
云祯看他神情揣度:“所以,寿礼并未失窃?”
谈文蔚道:“寿礼仍完好在船上,是一尊玉雕,我们派了不少家丁守卫日夜值守,因此并未失窃,只丢了些许财物,应只是为障眼法。”
“话从头说起,我们离乡第三日,一天夜里在河里救起一名投河女子,那女子哭诉因无子被夫家所驱逐,娘家又是兄嫂做主,不肯容留,只能投河自尽,仆妇好言相劝,她便称其自有绣技,愿投身我家,自卖自身,为我们家仆佣。”
“我们家从不在外边买人的,但我家妹子自幼心善,看她可怜,便暂且留她在船上,只想着到了大地方,赏她点银子给她下船去。一路上这名女子十分善谈,说了许多市井新鲜事,我妹子自幼养在闺中,不知世事,船居数日无聊,她听得入迷,便时时留她在房里说话。”
高信已说了句:“糊涂!你们也是大家公子出身,重任在身,如何敢收留不明女子,还留在小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