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黑肩从营帐外面进来,对祁律拱了拱手,说:“天子的情况,如何?”
祁律摇摇头,说:“还是老样子。”
黑肩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祁律说:“周公那面儿如何了?舆论压制的如何?”
黑肩轻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笃定,说:“太傅放心,这些小小的舆论也不值甚么,已经没人敢嚼舌头根子了。”
祁律说:“周公办事儿就是有效率,有劳周公了。”
黑肩眸子微微有些晃动,又说:“是了,还有一件事……方才黑肩前来之时,遇到了曲沃公子。”
“曲沃公子?”祁律看向黑肩。
黑肩淡淡的说:“这曲沃公子向黑肩打探天子的病情,还说黑肩乃是王室正统,倘或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希望黑肩能提携于他。”
公子称决计想不到,自己前脚拉拢黑肩,后脚便被黑肩给出卖了个透顶。
“风吹……”祁律的嗓音幽幽的说:“草动?”
他说着,请笑了一声,说:“果然,这会盟营地里,没有一个省心的,全都等着浑水摸鱼。”
二人正在说话,“哗啦!”一声,有人直接掀开帐帘子走了进来,步履十分匆忙,外面的祝聃并没有阻拦,那必然自己人。
果不其然,是虢公忌父,虢公忌父匆匆而来,一面走一面说:“太傅……”
他的话还没开启,一眼便看到了内帐之中不只是祁律一个人,还有周公黑肩。
虢公忌父看到黑肩,先是一愣,随即闭上了嘴,没有继续往下说话。
祁律说:“正好虢公来了,如今天子病倒,潞国和曲沃都不让人省心,还请虢公与周公二位多多帮衬,帮忙盯着一些。”
虢公讪讪的答应下来,脸色有些奇怪。
祁律这才想起来,方才虢公忌父匆忙而来,便问:“是了,虢公可是有什么急事儿?”
虢公忌父被问道,脸色更是尴尬,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说:“这……没、没甚么了。”
祁律有些奇怪,黑肩则是一脸了然的说:“虢公怕是来给黑肩告状的罢?”
他这么一说,虢公忌父的脸色先是黑,而后涨红,因着黑肩说对了,忌父就是来告状的。曲沃公子拉拢黑肩之时,虢公忌父正好路过,便悄悄的躲在暗处全都听见了,黑肩没有明面上拒绝公子称,虢公忌父心里便有些别扭起来,而且黑肩又有“前科”,虢公忌父纠结很久,想要来与祁律说一声,免得自己憋在心里,反而坏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