獳羊肩在旁边伺候着,眼看着太傅要睡回笼觉,便给他轻轻扇着风,毕竟天气太热了,哪知道太傅躺下去没多久,这么点功夫根本不可能做梦,太傅却突然闷哼一声,猛地翻身坐起,快速的差点和獳羊肩撞到脑袋。
獳羊肩睁大眼睛,说:“太傅?”
石厚还以为有刺客,从门外“哐当!”冲了进来,屋舍里却一个外人也没有。
祁律自觉失态,干笑一声又躺回去,找了个借口说:“无事无事,刚才……刚才榻上好像有根刺儿扎我。”
獳羊肩真诚的要给祁律“挑刺儿”,祁律赶紧拒绝了,说:“好像……好像又没有了。”
獳羊肩和石厚也不知道太傅这是怎么的,反正怪怪的。
祁律也不敢闭眼睡觉了,枕着手臂望着屋舍的顶棚,怎么躺着都觉得不舒服,翻了好几个身,看向獳羊肩,眼眸微微一动,似乎在思考什么。
祁律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性取向,但他昨日与天子接吻,舒坦的连自己姓甚么都快忘了,这就让祁律不由得需要考虑起来,难道自己天生是个弯的,只不过没有察觉?
祁律的眼眸瞥着獳羊肩,他那日不小心听到了墙根,獳羊肩和石厚似乎是一对儿,那自己问问獳羊肩,或许便能有所参考。
祁律只觉自己太过机智,便一脸要和小羊聊天的模样,说:“小羊啊,来,你过来坐。”
祁律的样子实在太过殷勤,脸上噙着微笑,好像一只标准的狼外婆,祁律却不自知。
獳羊肩虽奇怪,但很听话,坐过去靠近祁律一些。祁律便说:“小羊……你亲过么?”说着还指了指嘴巴。
獳羊肩一愣,起初没有明白太傅说的什么意思,毕竟太傅的话题转变的也太跳跃了,随即才反应过来。
不过獳羊肩表情依然很平静,一点子也没有害羞和羞涩的模样,和平日里差不多,本分又冷淡,好似无欲无求的模样。
獳羊肩平静的说:“回太傅,小臣不曾。”
“不曾?”祁律立刻翻身起来,第一个不是去看獳羊肩,而是去看石厚,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石厚。
祁律那日分明听到了石厚和獳羊肩的墙根,而且异常激烈,如今獳羊肩却回答他不曾,獳羊肩这个模样,好像也没有撒谎的样子,这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石厚的脸色一僵,咳嗽了一声。其实他和獳羊肩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的,虽然已然发展到了很亲密的地步,但是除了那种事情再也没旁的,每次完事獳羊肩很快便离开,獳羊肩总是说还要去侍奉太傅,而石厚这个人别看他跟个野狼似的,但其实性格保守又内敛,不喜欢把感情的事情放在嘴边上,因此成了眼前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