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伊格纳茨总觉得自己被忽悠了,猛地后退身子,审视地看着人鱼的表情。
“你这条坏鱼,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对不对?”
尼尔大大方方,“是——的——呀。”
语气可欠可欠了。
这年头人心,哦不,鱼心都坏透了。伊格纳茨从地上爬起来,没好气地拍拍屁股,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都喂了狗,“吃饭去了。”
“可我腿还疼呢伊格。”
回应尼尔的是关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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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啊,要不让厨师给你做点生蚝吧?”尼母通过视频电话左看看右看看,对自己儿子的肾功能表现出了深深的担忧之情,“这才多一会儿啊,脸色就差成这样……”
作为何哲的时候,他没有什么对于母亲的回忆;而作为尼尔,其实他也不拥有尼尔这个人物之前的记忆。
但是似乎因为人物残留的一点本能在,尼尔并不觉得在和母亲相处起来有什么不自然。
“妈,说了是误会。”
“知道啦,知道啦,”尼母敷衍着,“再说了怎么能让人家孩子跪在地上?就算有地毯膝盖也会不舒服的,真是一点都不懂得心疼人。理论上这种事情妈不应该多嘴,但是轮椅这种东西真的不牢靠,有轮子的东西就容易满处跑,安全第一,听妈的话啊,下次找个普通椅子坐着。”
“那轮椅是有刹车的……不是,我解释这个做什么,”尼尔放弃挣扎,“好,听您的,我下次找把椅子来,您打牌去吧,先挂了啊。”
治疗师进屋时通讯仪亮着,上面显示登录着“正经训练师”的账号。
尼尔处于阴影中,看不到表情,但是感觉应该没什么好心情、
“你说说你,费半天劲篡改聊天记录,好不容易把过度训练的锅甩到了伊格纳茨的身上,”治疗师把通讯仪扔到桌子上,“然后呢?自己把人家逗跑了。”
如果是自身原因造成了任何损伤,系统是没有办法调回正常值的,只能等着身体自己恢复。
尼尔难受的时候除了对着伊格纳茨以外都没什么好脾气,不回应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的妥协。
“你要是坚持自己这么撑着,没关系,我替你去把伊格纳茨叫过来。”
治疗师说着就起身要往外走。
“坐下。”
治疗师不畏强压决定于恶势力抗争到底,“这么凶也没用,你现在基本上就是瘸的,你拦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