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赵裕行才终于出声,让镇国侯起身。
镇国侯谢过了陛下,也才直起身,扶着自己的膝盖,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
赵裕行:“说吧,何事。”
镇国侯又向着赵裕行拱手:“听闻陛下将我儿带入了宫中。”
赵裕行点头:“是。”
镇国侯:“不知陛下此举为何?”
赵裕行:“朕与他一见如故,请他在宫中做客几日,怎么,不可吗?”
镇国侯望了眼赵裕行:“陛下,这不合规矩。”
赵裕行听到镇国侯的这话,不由轻笑了一声,“你们还真是父子,连说的话都一样。”
镇国侯一愣。
赵裕行:“行了,别多说了,就让他留在这个宫里吧。”
镇国侯闻言,那一直平静的面上,终于出现了变化,皱眉道:“陛下……”
赵裕行摆手,打断了镇国侯的话:“在这座皇城里,朕便是规矩。”
镇国侯一怔。
赵裕行拿起了案上的奏折,不再瞧镇国侯的道:“没有其他事情你便退下吧。”
镇国侯望着那高高在上的赵裕行,眼里掠过了一抹不甘,他再次拱手,扬声道:“还望陛下三思。”
赵裕行放下了手里的折子,目光又移到了镇国侯的身上,并没有说话。
镇国侯言辞恳切:“陛下这般的行径,让史书如何记载?若是因为臣那逆子让陛下背负上骂名,臣万死难辞其咎!”
说着,镇国侯还撩起了衣摆,跪在了地上,“还望陛下允许臣将那逆子带回,臣日后定当对那逆子严加管束。”
赵裕行又是一声轻笑,“所以爱卿这是在为朕着想了?”
镇国侯又道:“还望陛下三思。”
赵裕行微垂着眼,望着那跪在地上的镇国侯,慢慢的说道:“朕让你把人带回去,由着你府中的妻妾欺负不成?”
赵裕行这话一出,镇国侯就是一愣。
赵裕行:“你觉得以你府上那样乌烟瘴气的环境,适合他安心静养吗?”
镇国侯皱眉,抬头对着赵裕行道:“陛下……”
赵裕行又一次打断:“他的身体如何,想必你也清楚,你真的觉得,他适合住在你的府上吗?“
镇国侯微张着嘴,却是没有了声音。
赵裕行接着说道:“既然以前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职责,那么时至今日,你又何必将他再拘于你的府上?”
镇国侯沉默不语。
赵裕行:“你又可知,他的意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