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宴会结束,管家带着仆人们过来收拾残局。吴芾昱照例拒绝了狐盆狗友再续摊的邀请,吹着夜风,微醺着走回?主宅。
在楼下?时,发现父亲书房的灯光还亮着。
今天的宴会吴含戚只在一?开始出现了一?下?就离开了,但对很多人来说这已经很难得了,大部分吴含戚根本不会露面。
自从父亲从沪市来到上京后,就一?改常态,开始大刀阔斧地扩张,听说还抢了荣京不少项目。这些?项目大多是荣京先派人接触的,业内知道的人都说他以大欺小,是在给谢家下?马威。
这点吴芾昱也问过为什么,吴含戚却一?如既往没解释过。
吴芾昱上了楼,书房开了一?条缝,光亮从里面照了出来,吴芾昱刚打算开门?询问,就听到表哥恳求的声音。
纪炯介跪在地上,低声道:“舅舅,我?不想?离开,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书桌上,摊着一?卷宣纸,吴含戚拿着笔,笔尖蘸了蘸颜料,伏在书案边画着麻雀,这只麻雀在整副山水画中显得很突兀。
在几小时前,吴含戚察觉到什么,在强烈的心?悸与闷痛中,手下?一?滑,画错了地方。
为完成整副画作,又重新填了只麻雀。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时候一?座大山,是由看不见的小问题累积中崩塌的。
等发现时,也许早就晚了。
就像这只看起来不起眼的麻雀,谁都不知道它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天道将最后的希望压在他身上,给他的却是一?个毁了大半的烂摊子,真?真?是可笑,真?当他是万能的?
勾完最后一?笔,才?抬起头看向纪炯介:“你留下?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人?”
吴含戚语气淡然,但说的话却犀利无比。
“舅舅!”纪炯介猛地抬头。
“褚阳的药,是你给的吧。”
纪炯介猛地抬头:“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意外。”
吴含戚似乎很不舒服,低低地咳了几声:“你现在,也开始糊弄舅舅了吗?”
吴含戚的实?验室是经过审批的,为抵抗绝症等疾病,他的实?验室有S级研究权限,能进行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实?验。
他是商人,很多时候他只会做商人做的事。
褚阳用的药,是有成品的,一?开始签了协议能够得到一?部分成品。
但褚阳太急了,要马上得到,铤而走险用了半成品,最后自食恶果。
成品太过危险,如今已经被上头下?令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