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遭魔气入体,失去理智,可腹间却又一道狭长伤口,可见是被人掳走后,剖出内丹,弃于此处。这里魔气灵气混杂,他受了魔气侵扰,才会丧失理智。”裴景鸿道,“方才那黑衣人,只怕正是将他掳到此处的人。”
邵卿卿愕然道:“这里可是药宗的机密之地,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裴景鸿神色间尽是阴冷:“要么是修为高深的大能,要么便是药宗的自己人,可以轻而易举攻破防线,长驱直入到达此处。他剖人内丹,只怕也是为了滋养这颗魔核。此人所图,非同小可。”
可是书里根本就是没有这种情节啊。
“会是谁能干的了这种事呢?”她蹙眉道。
裴景鸿摇了摇头,当年魔修之中,知道这个阵法,且有能力将阵法原原本本画出来的人实在凤毛麟角,如今裴景鸿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会是谁做的。
“走吧。此处不宜久留,君如竹定会叫人盯紧,你我在这,若是遇到药宗的人,恐怕说不清楚。”裴景鸿说道。
然而下一刻,那地道尽头,传来一声冷哼。
“裴兄确实该解释一下,你们怎会出现在此处。”君如竹慢慢走出来,身后,还跟了两个药宗的弟子,俨然也是刑戒堂的。
二人见着地上的尸体,又惊又怒,说着便要拔剑。
“裴景鸿,你还我师兄命来!”
邵卿卿挡在裴景鸿面前,警惕地看着二人。
两方对峙着,裴景鸿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这么紧张。
“君如竹,你药宗遇到这般的灾祸,你竟还有心思来管我的私事?倒真是心大的很。”裴景鸿一哂,冷冷道。
君如竹面色颇为难看,他道:“不得对裴兄无礼。”
之后,他才淡淡道:“走吧,我们先回藏宝阁,此处魔气充盈,呆久了对身体无益。”
众人一同穿过隧洞,回到藏宝阁地下。
藏宝阁地下十八层已然被君如竹改造成天牢,一个个铁栏的房间,有的空置,有的关押着囚犯。
邵卿卿注意到,其中不少人都穿着药宗的服饰,身上魔气肆虐,这些人大多焦躁的走来走去,有的则痛苦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
君如竹神色凝重,跟他一起的药宗弟子,看着这一切,眼睛里的愤怒几乎要喷出火来。
“大师兄,成师哥坚持不住了。”突然,有个药宗弟子带着哭腔地跑过来,那是个年轻的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已是满面是泪。
君如竹微微一怔,大步流星地来到一处牢房前。
只见牢房中的药宗弟子瞧着三十多岁的模样,已然是枯瘦如柴,形容枯槁,他满头都是白发,瞧着君如竹来了,便踉跄着跪在地上。
“如竹,快来帮帮我,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他痛苦地喘息着,眼里已开始泛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