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玉婉浑身湿透,瘫在床上片刻之后幽幽转醒,等发现是在自己闺房之后,抱着膀子蜷缩在床角,死死咬着嘴无声地痛哭。
哭过之后,鲁玉婉眼中闪出无边的恨意,脸上扭曲满是狠厉恶毒。
莫苍那短命鬼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短命鬼罢了,也活不了多久了,等他毒发身亡死了,看还有谁护着那贱种,到时候她才要叫那贱种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鲁玉婉咬牙撑着两条还在止不住发抖的腿,挣扎着起床偷偷把湿透的衣裳换了,又到柜子里拿了被褥换好,这才走到外间,两巴掌上去狠狠抽在值夜却不知为何睡死过去的贴身丫鬟脸上,把她抽醒。
紧接着,丞相府唯一的嫡出姑娘鲁玉婉院里,大半夜的狠闹了一场。
鲁玉婉不顾闻讯而来的鲁夫人的阻拦,也不解释到底是为何如此,披散着一脑袋湿发,不顾仪态亲自动手,抡着棍子,状若癫狂,疯了一般把贴身丫鬟打了个半死。
看着那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丫鬟被拖了出去,鲁玉婉狠狠吐了一口恶气,瞪向院子中战战兢兢的丫鬟婆子,指了指大门口,语气阴森恶毒:“都给我站在院中守夜!谁回去睡了,刚才那个就是你们的下场!”
丫鬟婆子们噗通跪地,磕头不止,却无人敢质疑一声。
鲁玉婉不理鲁夫人,转身回房,躺回了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昏昏沉沉睡过去,却在天亮之前烧了起来。鲁玉婉这一烧,断断续续就病了大半个月。
等她好不容易好转,这才得知,原来在她被掳走的第二日,那吕月姝也出了事。
吕月姝端午节那日在东裕园浑身湿透被一群仆役下人看了个够,这事儿当天在京城的世家之中就传了个遍。
当日吕月姝的现任未婚夫怀南侯家的嫡次子林梓安也在龙舟赛上,得了信第一时间赶过去看了一眼,当看到吕月姝那仪态尽失的狼狈模样,林梓安黑着一张脸骂骂咧咧甩袖离去。
本来和吕月姝那三番两次黄了婚约的人定亲,他就不愿意,只不过自家老爹怀南侯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侯爷,而他们怀南侯府早就没落。
迫于户部尚书的压力,他爹怀南侯又想攀上个实权亲家,这才委屈了他林梓安这个家中次子接下了吕月姝那个烂摊子。明里暗里不知受了多少世家子弟的嘲笑。
可婚事定是定了,林梓安却一直在家闹,死活不同意成亲,不然就要离家出走。
现如今被他逮住机会退亲,又怎么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回了家把事情经过一说,就在家一顿作天作地,更是拿了根绳子吊在房梁上,脑袋卡在那里威胁说如今他的脸已经被那吕月姝丢尽了,若不退亲,他就吊死算了。
怀南侯虽然有心攀上富贵,但自家小儿子的命更重要,只好长叹一声,第二天就腆着一张老脸敲响了户部尚书府的大门,支支吾吾提出了退婚之请,说给出的聘礼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