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过来。”
崔言钰和程鸢新只当他也要触摸一下自己脸上的面具,无所谓上前让他按了按,紧闭双眼的崔言钰并没看到江晓啸摸他脸时,越发严肃的神色。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崔言钰,似是要将他记住脑海中,便打发他们出去,明日再来。
之后卫阿嫱便每日带着崔言钰和程鸢新去江晓啸那帮忙,最开始卫阿嫱只帮忙做浅显的东西,后来交到她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复杂,便是连雕刻花纹的活,都让她做了。
至于需要坎木头的体力活,全被崔言钰和程鸢新包了,两人当真是有苦难言。
而其他人也按部就班的在姑苏找到了工作,对日子有了盼头,卫父和卫母则是想在姑苏找间店铺租下来做生意,但是发现姑苏的租金太过昂贵,两人商量后,便决定摆个摊子,这样成本能小些。
卫青泽和红姑自然是听卫父的,他说要做生意,两人就跟着做,出去摆了几天摊,连用姑苏话吆喝都学会了。
灵薇也凭借着温柔如水的气质、快速包扎的技巧、学东西极快的本领、吃的了苦的安分,终于让药坊雇佣她了,还求得老大夫闲暇时的教导。
她如饥似渴的吸收着周围的一切,已经凭能力让药坊的人都叫她一声“薇姐”。
“薇姐,那来了个人,只要死不了就行,你先拿止血的药过去看看,什么都不用管,我今儿个拉肚子,一会儿回来给他弄。”药坊里老大夫的小徒弟,跟她说了一声,急匆匆就跑远了。
什么叫死不了不用管,人命关天岂能如此儿戏?灵薇快步朝屋内而去,一进屋,血腥味铺面而来,呛得她打了个喷嚏。
躺在床上等着上药的人面朝下趴在被褥中,血迹从他白色的衣裳中渗出来,殷红一片,而在他床边有两个小厮自顾自聊着天,根本没有拿他当回事。
两个小厮抬头见是一位戴着帏帽的女的进来,看见她手上拿着的药,嘻哈笑着:“竟是个女的?女的也好,要是个男的,这位只怕又要羞愤致死了。”
“人家都熟稔了,何谈羞愤,我们出去,谁愿意看他了。”
灵薇将药放在床头,也看不清这位病人的脸,刚才两个小厮的话引起了她的不适,所以她也没有心情和病人交谈,看他趴着,怕脱衣裳扯到伤口,遂拿起剪子来要给他剪衣。
冰凉的剪刀一触及他的肌肤,他便挣扎坐起,“别碰我!”
后背的伤口因他的动作渗出更多的血来,灵薇怕剪刀伤到他赶紧收起,而后便隔着帏帽看清了这个病人的脸。
他皮肤雪白,眉如远黛,身上却充斥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像是不该涉足尘世的仙子,然他那双眼里有的只有因她自己愣神而产生的讥诮。
像是再问“看够了吗?”
视线下移,落在他的喉结附近,那里有几个嫣红的印记,便是他的喉结上,都布满了齿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