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晕头转向地起身,发现屏风后的男人早已重新回到茶几前看着他。
闻弛用爪子摸了摸半个脑袋,一时又有些尴尬。
他正想狡辩下,却见对方大手忽然朝他伸了过来。闻弛身体一僵,心中不由生出恐惧来。
此时昏黄的烛光照射在魏尹背后,将他漆黑的影子投射在了闻弛的身上。
被笼罩在对方阴影中的闻弛,看不清对方此时的表情。
却总觉得他那骨子里的东西有些可怕,似乎随时会喷涌出来,将他燃烧殆尽。
只是意外地,面前的男人仅仅只是将他重新又放回了垫子,甚至还开口向他解释:“我这院里没有伺候的人,就弄了点守门的东西。”
说完,他又看了闻弛一眼,随后又转身回到屏风后。
闻弛被他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到底是松了口气。
此时他才有心情回忆,对方刚刚从屏风后出来时,似乎好像——前襟是松开的。
这么想着,他脑海里便回忆起了对方那隐隐胸肌——那流畅的线条,那饱满富有弹性的□□,实在是让闻弛——
嫉妒。
尤其现在他不仅成了个草扎的娃娃,还只剩了半个脑袋和一只手,跟对方那完美的躯体压根没法比。
不仅在□□上,现在面对魏尹时,闻弛总觉得在精神上也被对方死死压制着。更别提在能力上,一个是卖萌献丑的人偶,一个是手握重兵、位比阁老的权臣。
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实在令人感到丧气。
闻弛沮丧地重新缩回了盒子里,默默舔舐自己受伤的自尊心。
而另一边,永乾殿里。
铃铛正与长庆宫中带来的其他宫人们一起,坐在永乾殿偏殿的一个小阁子里。
平日里他们就时常在这里等宓妃,随后接上他们的主子一起回去。
只是今日,宓妃回来得似乎格外晚。
都已月上中天了,铃铛忍不住走到门口朝外看。永乾殿伺候的小宫人们见状,赶紧殷勤地进来换上新的茶水和点心。
铃铛客气地朝他们笑笑,又往他们手中塞了碎银子。
可是如今宓妃不同往日了,这银子他们可不敢收。
听说陛下对宓妃宠爱日盛,前几日甚至下达了分封宓妃父亲与师父的圣旨。
这样的盛宠,以前从未有过。
就是皇后娘娘,那也只有国丈一人得过一个国公的爵位。
小宫人们赶紧将银子塞回铃铛手中,恭敬行礼后才又悄悄退下。
却也阻了铃铛打算开口探听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