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瑶从小就不爱喝药,偶尔生病都得母后抱着自己哄着才肯喝一小口,娇气的不行,还从来没这么硬气的一口闷过。
这一口下去,只觉得苦味直冲上天灵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陆珩看着甄瑶这副苦到极致的小模样,眼底多了些笑意,变戏法儿似的变出一颗蜜饯,喂进了甄瑶的嘴里。
“从今日起,你因为抱恙在身,拒不见客,知道了么?”
“?”甄瑶嘴里多了蜜饯,果然好受了些,听了陆珩的话抬头看着他,眼中略有不解。
“称病在府中好好歇着和接待云朝上下官员女眷,选一个?”陆珩道。
甄瑶恍然,她差点忘了,她一个新王妃,还是个和亲公主的身份,少不得会有各家的女眷或好奇或试探的来府上拜访。
怕甄瑶是没在怕的,就是烦的很。
如今装病,倒还真是个不错的法子。
甄瑶忽的想起昨日在太仪殿,陆珩就说她受了惊吓,莫非也是在为她的“病”做铺垫?
这么想似乎是有些自作多情,甄瑶抿了抿唇,“哦”了一声。
陆珩端起碗,道:“行了,睡吧。”便起身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甄瑶对着关上的门发了会儿呆,撇了撇嘴,接着睡了。
接下来,陆珩果真对外放出消息,说是王妃身体抱恙,暂不见客。
消息一出,原先有此想法的管家女眷心里都是一片哗然,对这病因更是什么猜测都有。有对于刺客之事略知一二的便觉着是吓病的,有觉着指不定是被谨王不喜给虐待的,还有猜是这公主不堪背井离乡的折磨意欲自尽被救下来的,总之猜什么的都有。
但是这些总归只是猜测,最多茶余饭后聊一聊,又传不到甄瑶耳朵里,还能得个清静,甄瑶也懒得去管,自顾自在府里种种花,踢踢毽子,乐的自在。
当然,如果晚上能睡饱了的话,那就更好了。
这一日,甄瑶照例在饭后搬了个凳子躺在阳光下打盹儿,却忽然被弦雨轻轻推醒。
甄瑶迷迷糊糊的:“怎么了?”
弦雨道:“公主,有客人求见。”
甄瑶摆摆手,“不是说了都不见么,回了吧。”
弦雨有些欲言又止,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低低开口道:“公主,是……陈令仪小姐。”
听到这个名字,甄瑶猝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