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天长地久 作者:游泳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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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永淳脸色凉薄,沉声说,“你如果再一意孤行,心蕾就是你的榜样。”
何舒云从未见他如此神色,这一次,到底还是有点怵了,于是换了姿态,忍下怒火,低声说,“你知道吗?心蕾知道法院的判决和你提供亲子鉴定的事情了,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她……她要自杀。”
谷永淳眉一紧,冷声:“我不是她的监护人,她的事,不用告诉我。”
何舒云心一冷,说:“你就这么绝情?她毕竟叫了你二十多年的爸!”
“她的父亲是谁,你应该最清楚。”谷永淳目光冰冷。
何舒云脊背感觉一阵寒气,硬着脖子说,“你信不信,我和心蕾死给你看!”
“请便。”他脸色一沉,“你们都是成年人,有自主行为的能力。”
所有方法用尽,可他仍旧这样?何舒云终于还是恼羞成怒了,咬牙,怒着,心一横,威胁说,“谷永淳,你这么绝情,会遭报应的。”
“滚!”他沉声说,对她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对她的内疚,也终是湮化在她的所作所为里了。
何舒云气得咬牙切齿,哭了,闹了,软的,硬的,甚至威胁了,可他仍旧无动于衷。看着他此刻的样子,何老曾说过的那些话,历历在目,她突然间心生胆怯,害怕他真翻脸,害怕她会像心蕾一样坐牢……于是,带着恨意与不甘心,转身就走。
听着高跟鞋渐行渐远的声音,谷永淳揉了揉额角。
离婚大战,终于结束了。
别看何舒云来势汹汹,可他知道,她除了能在嘴上逞逞能外,到底不敢再闹什么事非。她要再不安分,那么,他绝对不会再放过她了。
对她,他已经很宽容了。
这份宽容,只是基于这么多年对她的内疚而已。
任她有万般过错,可她大好的青春年化,毕竟还是消耗在与他无爱的婚姻里了。
得过,且放过吧!
他拨了通电话,语气是难得的温和:“轻歌,我是爸爸。”这句话脱口而出时,没有矫情,有的,是自然亲切。结束一段沉重的婚姻后,对亲生女儿说出这句话,心里,底气到底是足了些。
宋轻歌心一暖,“嗯。”
“能陪我吃晚饭吗?”谷永淳问,他们虽是父女,可彼此间太过生疏了,他想尽可能的创造机会与她亲近。
宋轻歌倚在阳台上,隔着落地玻璃窗看着坐在书桌后,正专注开网络会议的顾丰城,对谷永淳的邀请,她似乎不能拒绝,说,“好啊。”
“六点半,我去接你。”谷永淳说。
他的话,似乎却不容许她拒绝,“好,”她准备将地址说出来,“我住在……”
“我知道。”谷永淳说,她回国后的举动,他有什么不知道的?包括……那天在湘菜馆差点被绑架……
“哦,”轻歌有点小小的尴尬,他知道她住在顾丰城这里吗?她脸有点烫,不好意思。
稍稍沉默几秒,谷永淳又说,“轻歌,今晚就我们父女俩好吗?”他的女儿,刚认回来,就被其他男人拐走了,他这当父亲的心里始终有点异样,想有属于他们父女的单独私人空间,“下一次,再叫他一起。”
“嗯。”她说,父亲这句话,是不是也默认了自己与丰城的关系?曾经,当她知道谷心蕾是她妹妹后,怕谷永淳为难,对此,心里多少有些负累。
接完电话后,宋轻歌抿了抿唇,透过落地下班窗,见他电脑上的网络视频已经关了,她才轻轻的推开门,漫步走向他,倚在他的椅子旁,却不曾防他突然伸手一搂,在她的低呼声里,她稳妥妥的跌落到他怀里,他双手揽住她的腰,近在咫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无聊了?”
“没有。”她唇微扬,将头靠在他肩上,鼻息间,是淡淡的烟草味,诱惑得她想要靠的更近。
他们原本订了今天的机票去澳洲,可ZK集团这边并购德国某汽车企业的案子出现了问题,听说很麻烦,所以机票只好改签了。
宋轻歌的目光掠过电脑屏幕,而后问他,“并购案的问题怎么样了?”
顾丰城眉微有点紧,“有点棘手。”原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只差签约了,可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很麻烦吗?”她扬扬眉问。
“还好,今晚应该就能得出结论,”他说,双手搂紧了她的腰,他并不想跟她谈太多关于工作的事情,吻了吻她的额头:“下午在干嘛?”
“发呆。”她老老实实的说。
他略有愧疚,捏捏她的腰,“还说不无聊?”
轻歌抿唇轻笑,抬头看他:“看着你,然后发呆,还真不无聊。”工作时的他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正襟坐在椅子上,抿着薄唇,严肃,冷漠,偶尔还会皱皱眉。
“你什么时候也会说甜言蜜语了?”顾丰城微微挑眉,目光里,带着几许轻侃,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这些话,他很喜欢。
“只要你能开心,有何不可?”她笑靥如花。
他低头看她,目光幽深,“嘴巴这么甜,是不是偷吃了蜜?”
宋轻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微抬着下巴,几许害羞,却更多的是轻笑,调戏他:“有没有抹蜜,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顾丰城似笑非笑,伸手摸着她小巧的下巴,促狭的说:“你是在索吻吗?”
“你以为呢?”她眨眨眼。
他喉咙一紧,可却说:“我可……是很有定力的人。”
“是吗?”她轻笑,手微微一紧,将他拉近她,微微仰头,送上唇。
“别试探我!”他说。
她嫣红柔软的唇已然吻上他,手臂更紧了。
他的定力渐渐不稳了,“别考验我!”
看他又故意扮猪吃老虎,宋轻歌微翘的睫毛闪啊闪的,笑意有深意,“我是在……勾引你。”
这一刻,温香玉软投怀送抱,大BOSS的定力早就抛到哇爪国去了,看着她,目光灼灼,低哑着质问:“宋轻歌,你是存了心的,是不是?”
呃!是她先起意吻他,可只是想撩撩他嘛……真要说到勾引,她到底是技不如人,反倒被他撩得浑身都烫得不行了。
午后原本静谧的书房里,隐约有种暧昧的声音,像是她的,却更像是他的。微风吹进来,掀起那薄纱窗帘,阳光微微的照过来,落下斑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