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女轻描淡写的将全部的钱财交了出去。
良人听到这里顿了顿:“我若要救你又需多少?”
叶女一愣,干巴巴地说:“我是楼里的摇钱树,最少也要三两金子,你不用想了,你买不起的。再说,你这人甚是无趣,我没有与你长相厮守的打算,你还是留着我给你的这点钱,找个清白姑娘说亲去吧。”
良人闻言苦笑一声,温柔地问她:“这些钱你攒了很久吧?”
叶女的嘴角不自觉往下,有几分颤抖,像是想哭,又不愿意在良人面前哭,只是嘴硬说:“哪有!我是头牌,钱银有多是,只需要哄哄那些恩客,便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你得不到的钱财,用不着你来心疼。”
良人听到这里霍地起身,不再看她,只说:“把阿菊交给旁人来照顾,你怕是不能放心。你若是信得过我,我今日先回家整理一番,明日来接她走,把她当做我的亲妹来养。”
叶女听到这里,那双漂亮的眼睛上覆了一层水色,鼻音很重的嗯了一声,说了声好。
“我等你。”
然后第二日,叶女拉着穿戴整齐不明所以的阿菊等了许久,也未见良人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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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十三岁的阿菊仍带着稚气,而黑心肝的掌事却觉得她到了可以接客的年纪。
打扮艳俗的叶女站在楼里破口大骂,骂着昨夜的客人不懂怜惜,她拉着阿菊,数着从恩客手里哄来的钱财,骂骂咧咧地把阿菊赶到后院。
面容憔悴的喜女则摆弄着掌中的那几文钱,说:“这些天烦死了,怎么一直下雨下雨,下个没完!惹人生厌。”
阿菊不语,打了一桶水,顶着雨幕望向枝杈,心中也有些奇怪。
东洲今年多雨,下州已经出现了洪流,如今只能求老天保佑望京,莫让洪灾来扰。
思及至此,阿菊晃了晃头,先是给叶女送了桶水,而后弯下腰瞧着躲在楼梯下的喝得烂醉的男人,说:“我昨日听你咳了几声,你若是觉得地上湿冷,不妨跟向滕夫人要一间房。”
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没有回话。
阿菊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也不生气,只坐在楼梯上,与他一上一下的说:“你也是个怪人,明明有钱,为何不找个好去处,非要留在这种地方。而且你都给了钱,夫人欺负你,你又不说,也不给自己讨个说法,是不是有点傻?”
她话多,一说起来没完没了,而说着说着又提到了叶女,心中愤慨地问:“你说,人为什么总会骗人呢?”
躺在楼梯下的人听到这里动了一下,而他就像是一块发臭的腐肉,轻轻一动,身上的臭味熏得阿菊险些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