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一顿,曲清池闭上眼睛。
“执凤。”
片刻之后,他对着前方喊了一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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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幅画是关心魔的?那我和你都是心魔?”
陈生拿起掉在画卷中的笔,费力地往上递去:“你为什么会成魔?”
凤凰伸出手,去拿掉在画中的笔,一边写书一边说:“我没有成魔,只是我在天尊战中死去,死后转世仍记得前尘过往,并觉得背负着这些过往太过沉重,只是徒增烦恼。于是为了方便逃避,我便将自己一分为二,分成了一个一无所知的他,一个保留过往的我。而此后多年,他死亡轮回,我自觉无趣,偶然路过仙州,正好看到桃木小儿在练法器,我就想,如果我像日桥一样将自己练成了法器,那这个我是不是就不在了?”
“因为好奇这点,我跳入了桃木小儿的画,没想到练物死后还残留一丝元神,被困在这画里。”
他絮絮叨叨的与陈生说个没完,陈生听着只觉得越发头疼。他的脑子里好像是被谁种下了一颗种子,种子经过时间的呵护,现在已经顶开土层,一点点成长起来。
凤凰在身死之后还留有一丝元神的理由陈生大概猜得到。凤凰怕是心有执念,这才不肯离世,只不过眼下因为头疼,他打不起精神去说。
而凤凰好似也反应过来陈生会想到这点,他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一声执凤响起,压抑的氛围终于被人打破。
似乎听到了振翅的声音。
那声执凤似乎来自风中,只是转瞬即逝的孤独烟火。
好似过了几个世纪,捧着书坐在白纸中的男子回过头,在白纸纷飞的世界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方身姿挺拔,静默的站在不远处,与记忆中的那个身影几乎相同。
在空中飘散的纸张在这一刻听了下来,名叫执凤的凤凰站了起来,盯着曲清池的身影慢慢张开了嘴——
陈生睡着了。
他等了凤凰许久都没有听到凤凰的说话,不知不觉便在等候中合上了眼睛。
陈生做了一场梦。
梦中的他穿着一身金衣,走在举架很高的宫殿中,四周摆满了手掌大的珍珠,用于取亮。前方有几道人影出现,他们拉扯着彼此,似乎陷入了一场争执。
有人在喊:“我不同意虚泽的做法!母后成了海洲支柱,他却要毁了元道改写天道,这岂不是说父君母后白死了!”
有人说:“可我觉得虚泽说的有理,若是长此以往,天道一旦崩塌,我们全都逃不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