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顾曼穿着一身黑色的蕾丝裙,嘴上嚎着自己多么心痛,浓妆艳抹的脸上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并不真心。
而贺喃站在旁边,精致的脸上泪痕遍布,眼睛肿成了核桃一样。
到现在她都还是恍惚的,她的姐姐啊!怎么可能就这么去了呢?
贺霓出门前都还对她说过要给她带吃的。
结果吃的没有等到,却等到了她车祸的消息。
她看着墓碑上的遗照,今日恰逢大雨,雨水打落在草地上,溅起了一地的泥水。
不知何时,后面传来了惊呼,贺喃回头看去,只见一辆浑身漆黑锃亮的林肯停在路边。
车内的人撑起了黑伞,先是伸出了穿着西裤的腿,再是整个身体。
伞很大,又往前倾倒了些许,站在远处的贺喃只能看到男人苍白的指骨捏着伞的把手,以及精致的下颚。
他一步步地往前走,身后跟着一个特助一样的男人。
矜贵优雅得不似在走泥泞的草地,而是仿佛在走红毯一样。
贺喃苍白的唇抿一一下,依旧是没有血色的模样。
却脆弱得仿佛瓷娃娃一样。
没等她细想这个人是谁,顾曼就主动迎了过去,一张与贺霓肖似的脸上,浮现起了受宠若惊,与喜不自胜。
仿佛今天不是她亲生女儿的葬礼,而是婚礼一样。
贺喃眼泪又掉了下来,扭过头不再看过去。
直到男人经过她,她抬头,留下的是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他站在最前面,贺喃看过去,他身后的特助将一束黄白菊花递了过去,他接过,放在上面。
遗照的黑白相片定格在贺霓大学毕业的那一天,少女正值青春浪漫时,笑得很好看。
江迁没有丝毫的波动,平静得仿佛今日葬礼的主人公不是他的未婚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