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是从前的顾然,暴脾气一点就着,他肯定气得要狠狠收拾这小破孩儿,但现在好歹也是在娱乐圈历练过了的,再加上生气也得分场合,他只是笑笑,“你怕是误会了吧。”
“一个美女被孤孤单单地晾在一边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我只是想请她跳一支舞而已。”
他把话说得很漂亮,漂亮到程清池自己听了,都愣了一下。
是真的没有认出来吗?
唔.
“光芒才可以被别人看到,是不是?”
顾然一双桃花眼,泛着很狡黠又明亮的光,他表面上优雅得体,内心的OS却是:靠,他娘的,惹不起惹不起,很明显,这少爷身上带刺,还莫名散发着一种很强烈的敌意,他不计较,撤了还不行吗?
陆林修不屑,“用不着,我姐姐我自己会照顾。”
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还算有几分道理。
顾然对着程清池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好像没有我什么事了,各位,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心中又补充道,这对姐弟怕是别见的比较好,姐姐长得漂亮但木木的,弟弟又和条狼狗似的。
陆林修看着顾然离去的背影,走姿潇洒,嘀嘀咕咕,“我和他长得很像吗?”
“什么?你在说什么?”
“哦”说出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他问程清池,“你认真回答我,我和他,哪个比较好看一些,哪个帅一些。”
这个问题,她还真回答不上来。
但她意外地发现了,这两个人,眉宇之间,竟有几分相似。
那还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了,他和顾然,她和他的姐姐,要不是学过概率,她还真的不确定,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撞脸的几率非常高。
“都,都好看。”
程清池心虚地摸摸鼻子。
陆林修觉得没劲,很明显,这个答案中规中矩不得罪人嘛。
“算啦,走了,我带你去见我的妈妈。”
“嗯?”
程清池的眼睛放大,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陆林修牵着走了,他的腿长,走路带风,她跌跌撞撞踩着高跟鞋跟在他的身边,场面一度变得非常滑稽。
“喂喂,你放手,我可以自己走。”
陆林修笑笑,就是故意不松手,“你这样子,看着好好笑,和鸭子似的。”
“又是故意的是吧”
她简直无奈。
这小破孩儿,真是幼稚。
“妈妈,你看,我把谁给你带过来了。”
穿过大半个长廊,陆林修终于站定,对着前面,兴冲冲地喊了一句。
于是,簇拥着人群,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渐渐散开,露出最中心的那个人物,也就是这次宴会的主人,他的母亲。
年过五十,身段却依然窈窕纤细,穿着一身锦缎旗袍,披着肩帛,手戴翡翠,很温婉。陆林修长得很像她——眼睛,鼻子,唇形,几乎是一个鼻子里刻出来的。
也那么得像.程清池的妈妈。
她看傻了眼,一动都不动。
不,不一样的。
她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那不是她的妈妈,尽管百分之八十相似的容颜,气质却天差地别。
一个如玉兰花一般恬淡优雅且高贵,而另外一个,苟延残喘地卑微或者,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她如天鹅,纤尘不染,又如珠峰,高不可攀。
程清池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
“你又去哪里乱跑了,我刚才一直找不到你,就怕你玩性大发,人不见了。”
陆林修在母亲面前,收起刺猬般的桀骜不羁,乖顺得不像话,“你在这里,你都没走,我怎么可能会溜掉。”
陆母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就是不让我省心,在英国的时候还好,回了国,怕是更加管不住了,用不着说英文,没有沟通障碍,使劲儿撒欢。”
“又长高了。”
在英国的时候,伸手还能够得到儿子的脑袋,现在不了,已经高了她不止一个头。
他长大了,连同着姐姐的那一份,一点一点的,变成熟。
想到这里,陆母的眼睛一红,感慨万分,若是晚晚还在,应该是非常一个优秀漂亮的女人吧。
可惜,她甚至都没有等到弟弟长大。
“在英国我那是听你的话,现在我听谁的话?”
陆林修理直气壮地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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