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之后,苏染染也曾经是一个爱黏人的。顾策没有侯到差事赋闲在京时,只要他在府中,走到哪里身边也都会有苏染染这个小尾巴。
因为这个,她没少被自己那位“婆婆”责骂,可大概是因为有回房之后的美少年夫君支撑着,一向温顺胆小的她依然故我,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后来顾策出了外任,将她留在了京中,两人相隔千里,分别六年,只能靠鸿雁传书,饱受思念折磨的苏染染便想,等到夫君归来,从此以后,无论他去哪里,自己都要跟随,她别无所求,哪怕扮成丫鬟随从,只要能日日相见,时时陪伴,就足够了。
谁想,顾策两任期满,归来时苏染染却发现她那个从此日日相伴的夙愿已经成了一个无法宣之于口的笑话。
曾经,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盯着顾策看上五十年一百年,也不会厌烦的。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执念太深,她死后才会入了那幅画中,不得不日日与画外的他相伴。
苏染染发现自己又陷入了前世的迷障中,赶紧警醒的甩了甩头,准备走人:“师兄辛苦了,我回屋陪我娘去了,谢谢你刚才帮我劝她。”
“苏染染。”
顾策唤住她,重新打水洗了手,擦拭干净,这才走了过来。
“你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说?”
她惊诧回眸,茫然的摇头。
顾策低着头,轻声道:“师妹,金府二房现在不是只住了两位老人家吗?我和金兄进府的时候,他还特意和门房聊了几句,怎么没听说府上有别的客人,不知师妹遇到的是哪两位夫人啊?”
苏染染眨了眨眼睛:“师兄干嘛突然问这个?就是来串门的呗,也许门房正好换人了,我也不认得。”
“苏染染,你一紧张,就会不停的眨眼睛。”
顾策拿起了门边的伞一点点打了开来:“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事,或者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可以来找我。”
少年站在门内,将雨伞伸到了门外,看着水流在伞面上滑过。
苏染染一颗心砰砰跳着,打了一个哈哈:“哈哈,我天天连门都不出,能遇到什么事啊?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