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向安笑道,我一天好吃好喝的能有什么事?别想那么多,快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不。
曲离撒娇,我要亲你。
向安无奈:好好好,亲吧亲吧。转过身来。
曲离立刻笑起来,乱着头发,一下巴的小胡茬就往向安脸上凑,把他抵在鞋柜上,嘬嘬舔舔,亲了个餍足。好像只有通过肌肤触碰,才能获得向安存在的真实感似的。
最后,曲离实在累极了,向安去浴室帮他放热水,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进,出来才发现他就趴在客厅沙发上睡得一脸安稳,跟老鸟终于回巢了似的放松安心。
向安好气又好笑,走过去吃了些力把他抱起,转移到床上去。
☆、2018汉平
一夜好梦。
向安从未觉得城市如此宁静而美好过,就连那一排排亮起的灯盏,就连阳台上花草缝隙间飞驰而过的车影,就连街外情侣气呼呼吵架的声音,也如同有了让人心安的魔力。
第一次,对自己所住的这个城市产生了认同感和归属感。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曲离,躺在他身边熟睡的这个男人。
想起十年前,他们还住在理工外面的出租房里,那时到了夏天,两人都喜欢躺在阳台上乘凉,一起数对面楼群亮了多少盏灯。
虽然一样是在曲离身边,那个年纪的向安却只觉着迷茫,不知未来什么方向。而如今,未来已经到来。现在陪伴他的人,依然是十年前他最爱的那个。
不必再去烦恼生活会有什么新的波折,也不必再患得患失,只要在一起,未来便只有绵绵大好晴天。
曲离醒来时天已大亮,春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房间,刺得他睁不开眼。向安正坐在床头看书,听见他醒来,自然而然地俯身亲了他一下。
曲离一愣,还不太适应,反应过来之后受宠若惊,连笑也不知道怎么笑了,迅速探手一勾,把向安按下来再大力地亲了一口。
向安哭笑不得,任他开心。
这一早上曲离跟小孩一样黏着向安,前后搂着,走一步跟一步,几十岁的人了,一口一个要抱抱要亲亲吹吹,说出来也不嫌害臊。
向安被他缠得无奈,放下汤勺,回身摸摸他额头,装作忧心道:呀!看这样子,不是昨晚累傻了吧?
曲离快乐地摇头,借机表白。
才不是,开心的时候就要尽情开心,爱你的时候就只想尽情爱你啰!
哎咦哟~
又肉麻得向安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恰巧这时手机震动,传来一条消息。向安侧身打开,曲离的眼睛也从后面跟着追上来。
一字一句念道:需要的、我都、整理好了曲离疑惑,什么整理好了?你遇上什么事儿了吗?
向安想了想,回头说:我跟你,商量个事吧?
怎么了?
曲离立刻警惕起来,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别这么紧张。向安被他的反应逗乐了,我没有要宣布什么不好的决定。
呼!曲离松了口气,娇嗔道,我还以为哎哟!你吓死人家啦!
向安尽量放缓语气,使自己的表达听起来理智且清醒,而不是没睡醒还在说梦话。可曲离听了还是大吃一惊。
什么?!并购?!
向安摆摆手示意他别那么惊讶:我没开玩笑,你也知道,我不是拼事业的料,你呢就能者多劳,好好推动GDP增长,增加就业率为人民谋福祉,帮我那份一并为国家贡献了。
他说得轻松,甚至还刻意耍了下生幽默,曲离却仍然难以置信。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你?
搞得跟散尽家财托孤似的。
向安耸耸肩,撒谎面不改色的:我小算了一下,照我目前粉丝量这状况,最多还能赚两部书钱,再往后走,怕是出版费都得自己掏了。为了长远打算,我得给自己套个牢饼,
所以不如咱们签个私密协议吧,以后我写的书,不论好坏,你都照单全收,算我是个你旗下的闲职编剧,作为回报,我把工作室卖你,
老汪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剩下的写手大触和管理精英们都是非常有才华的,能力比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一点儿不差,只要工资到位,绝不让你吃亏,
怎么样?向安笑笑,当真跟他谈生意似的,考虑考虑?
哪里是不亏,曲离嘟囔一句,你这样到底是图什么?
说完立刻又闭嘴了,他当然能猜到向安图什么。半晌,叹了口气,把向安揽进怀里:你不必这样做的。
向安却说:那咱们就成交了,我把汪铎电话给你,需要走什么程序你们俩联系就成,到我出面的时候再告诉我。
曲离抚抚他的脸,有些心疼:你把这些都给我了,你以后可怎么办?
我有你呀!向安不假思索笑道。
他笑起来时,眼睛里闪闪亮的,像外面明媚的春光揉碎了放进他的眸中,连傻笑也带着春日醉人的深情。
曲离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紧紧地拥抱他,坚定道:对!你有我!
开心时就要尽情开心,爱你时就要尽情爱你。向安赖在曲离怀里想,对啊,所以这是不论重来多少回都仍然会做的选择,也是不论未来结果如何,都绝不会后悔的值得。
就当是自己耍了一个绝不吃亏的小手段吧,这样就可以永远跟他绑在一起了。
怀着这样的小心思,和曲离黏腻了没多久,春天便很快过去。
考虑到书店到曲离公司的距离,他们简单商量了下,很快搬了新家,就在离君耳不远的一幢高层公寓。
并购的各种手续流程基本告罄,曾经属于向安的言一止工作室终于在公司招牌上加上了正统前缀,成为君耳的一份子。
似乎因为同时承载了向安的梦想,曲离工作变得越发有干劲和野心,夏天初至时,他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三天两头地出差,成周成周地见不着人影。
向安也逐渐习惯跟他半夜里视频通话,关起门来互相分享一些骚段子。把曲离撩拨厉害了,到他回来那天,两个人就会见面即燃,从大门玄关一路拥吻进房间,倒卧室地板或沙发上干柴烈火一发。
唉。
向安也不知道曲离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像小年轻似的那么有精力!关键是自己也一把老脸了,怎么也还能沉浸在这种欲望里!
八荣八耻都忘狗肚子里去了吗?!
一边罪疚,一边又继续享受和曲离在一起的强烈的愉悦。
唔控制不住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春末夏初时,隔壁花店的荼蘼小篱墙开始零星地绽放,偶尔路过,便见到那霜白色的花瓣日渐一日舒展,不久便大朵大朵缀在枝头。
有天向安见它们开得着实讨喜,一时兴起,拐弯进了隔壁院子想讨两扎花束买。店主是个年轻姑娘,乌黑的长发松散扎起,如晴日微风般温柔,从竹窗间探头出来,看了看向安,笑道:不好意思,那是非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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