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转回依然睡得无知无觉的娇颜之上,谢瑾年慢条斯理地脱了外袍,躺到床上,轻叹着把他家娘子揽进怀里,低笑:“傻姑娘。”
这一番动静,静姝自是有所察觉。
然而闻着熟悉的冷香,静姝习惯性往谢瑾年怀里拱拱,便又睡了过去,睡得比刚才还要香甜了。
谢瑾年莞尔,熄了叫醒他家娘子的心思,轻抚着静姝的背也阖上了眼。
清晨,梵钟敲至第十八响。
静姝迷迷糊糊醒转,抱着谢瑾年的腰习惯性用脸颊蹭胸肌。
蹭完,静姝闭着眼还想睡,又被一声连一声的钟声搅扰得睡不安宁,拱来拱去地在谢瑾年怀里蠕动。
谢瑾年被怀中软玉蹭得心头火起,拢紧手臂把静姝禁锢在怀里,哑声低斥:“老实点儿。”
哦!
嗯?
吓!不愧是兰若寺,拜佛竟然还送野男人!
欸,不对,野男人的声音还是谢瑾年那把宛若清泉般的声音。
静姝轻轻嗅了一下。
野男人的味道还是杂着药香的冷香。
很好,没被野男人爬了她的床,是谢瑾年来了。
静姝在谢瑾年怀里艰难地抬头,仰头看见谢瑾年那张“变”得十分普通的脸,又有点懵:“……”
一双桃花眼潋滟着水光,带着乍醒的朦胧睡意,呆呆地看着他,看得谢瑾年心里有点痒。
谢瑾年低头,用嘴唇轻轻碰了下静姝的眼,笑问:“欢喜傻了?”
是挺欢喜,但是你才傻了。
静姝闭着眼,睫毛轻颤,仿佛是在回应落在她眼上的温柔,嘴上却是嘤嘤嘤假哭:“夫君,怎得才一日不见,你就毁容了?”
小娘子一言不合就开演。
谢瑾年哭笑不得,什么旖旎心思也没了。
指尖点在小娘子瘪起的嘴角,谢瑾年似笑非笑:“怎么?嫌弃?”
送命题,必须拒绝回答。
静姝颤着长长的睫毛睁开眼,细细地端量着谢瑾年的脖颈,用指尖在谢瑾年下颌上摸索:“夫君,这可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
谢瑾年未置可否。
攥住静姝的手,亲了亲玉笋尖儿似的指尖,轻笑:“别闹。”
静姝在谢瑾年怀里蛄蛹,想要爬到谢瑾年身上去,好好研究研究“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