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被谢瑾年笑得脸有点发烧。
从谢瑾年胸肌上挪开视线,静姝虚张声势地瞪了谢瑾年一眼,坐到床边,抓了一把谢瑾年披散着的发丝,用发梢挠谢瑾年领口:“可找蔺先生看过了?眼下夫君的身子骨儿是什么境况?”
谢瑾年垂眼看着他家娘子不胜娇羞的脸,漫不经心地道:“熬日子罢了。”
这是要坚持病入膏肓了。
静姝抿了下唇,道:“方才去紫藤院,母亲也在。”
谢瑾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家小娘子双颊上的云霞蔓延至牙色长衫衣领里,不动生色地捻了下指腹,未置可否。
话说完,没听着谢瑾年的回应。
静姝抓着谢瑾年的发梢,顺着衣领往上扫,憋着坏用发梢扎了扎谢瑾年的喉结,又道:“临分别的时候,我跟母亲说明儿个父亲回府,母亲毫无波澜。”
谢瑾年攥住在他颈间放肆的手,不咸不淡地道:“因为为夫的缘故,母亲早就跟父亲形同陌路了。”
说完,谢瑾年饶有兴趣地问静姝,“你怎的想起跟母亲说这事儿了?”他家小娘子可不是轻易便多嘴的人。
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那些“缘故”不会是什么舒心的事儿。
静姝没细问因由,直接顺着谢瑾年的话道:“从紫藤院出来,母亲跟我说兰若寺的普智方丈精通医理,劝我去拜拜真佛给夫君祈福。”
谢瑾年闻言眉梢微动,轻笑:“母亲也是为你着想。”想来紫藤院里作妖作的不轻,不然母亲也不会让他家娘子避到庙里去躲清静。
静姝颔首。
旁人待她是否真心,她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话赶话地多说了几句,我见她说起‘巴不得能帮上忙’的时候,颇有几分怅然,便没忍住跟她提了一嘴父亲。”
谢瑾年不甚在意地道:“提就提了。你当父亲那的鲜花饼为甚么那般特别?还不是母亲好那一口。”
静姝:“……”
真没看出来,谢老爷还是个闷骚,“父亲那般随意地让咱们给慧姐儿带鲜花饼,我还真当是慧姐儿爱吃了。”
“慧姐儿是好吃。”谢瑾年轻笑,“可没有慧姐儿的时候,父亲也没少使人往似锦院里送饼,只不过没能送进去罢了。”
果然!谢老爷并不是一个真斩断了尘缘的老道士。
对于这个谢老爷,静姝感观着实有些个复杂:“合着父亲这是拿慧姐儿做幌子了。”
轻嘲了谢老爷一句,静姝晃晃谢瑾年的手,问,“父亲母亲关系糟糕成这样,母亲又怎么会生下慧姐儿了?”
算算慧姐儿的年纪,谢夫人当是在她与谢老爷冷战的第五个年头生下的慧姐儿,这其中不知又有什么精(狗)彩(血)故事。
静姝眼巴巴地看着谢瑾年,左眼写着“期”右眼写着“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