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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万喜两口子,不管真假,霎时堆着满脸焦急,铺排软榻的铺排软榻,急匆匆过来帮忙搀扶谢瑾年的过来搀扶谢瑾年。

然而,谢万喜到底不如小少女锦绣离得近。

谢万喜离谢瑾年尚有两步远,锦绣却已是悄无声息地到了谢瑾年身边。

锦绣红着脸,一双春葱似的手朝着谢瑾年要伸不伸的,显见是想帮静姝一块儿扶着谢瑾年,却又有些抹不开面儿。

谢万喜立时脚步一顿,视线在锦绣和谢瑾年身上打着转,一迭声催促:“还不快些把年哥儿扶到那边儿软榻上去!”

“欸!”锦绣娇声应了一声,便要扶谢瑾年的胳膊。

然而,在锦绣伸出手的瞬间,谢瑾年适时挪动脚步,连袖子边儿都没让锦绣碰着。

简直是避之如避蛇蝎。

锦绣眼圈一红,抿着唇往前追了一步:“单表嫂一个人扶着表哥怕是有些吃力,我给表嫂搭把手儿。”

静姝隔着谢瑾年端量锦绣,竟是有些看不透这个小少女到底是真单纯还是在装无辜。

不过,不管是真纯还是假纯,想给她搭把手照顾谢瑾年,想都别想:“表妹可是娇客,满屋子丫鬟婆子又不是死的,哪有放着她们不用,反倒劳累表妹的理儿!”

锦绣通红的脸,霎时变得愈发娇艳欲滴,扭着帕子嗫喏:“左右不是外人,没那么些讲究的。”

这话就有意思了!

表哥表妹的,在现代可能犹如亲兄妹,不算外人,可在这古时候,表兄表妹结亲可是常事儿,她个土生土长的大家闺秀,竟然说表哥表妹不是外人,这心思却是很是值得商榷了。

静姝不着痕迹地掐住谢瑾年胳膊上的软肉,狠狠一拧:“表妹这话可不能乱说,《礼记·内则》有云,‘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些,不然坏了表妹闺誉便不美了。”

锦绣霎时眼圈一红,委委屈屈地落着泪道:“我就是见着表哥咳了血,心里着急,没顾得上想那么多。”

这姿态,让静姝没来由地想起静婉来。

端量着小少女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静姝手上才松了的力道霎时一紧,又把谢瑾年胳膊上的软肉反向拧了一圈。

谢瑾年面不改色地斜睨静姝一眼,继续端着他那副病病歪歪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你表嫂也是好意,怕你总是这般莽莽撞撞的,不知避讳外男,遇着心思不正的,吃了亏。”

若说方才那哭还有几分故作姿态,这一回锦绣却是真的哭了。

小少女盯着谢瑾年,嘴唇翕动了几下,脚一跺,便转身扑进了原氏怀里:“外祖母——”

小少女扎在原氏怀里,肩头一耸一耸的,哭得端的是伤心欲绝。

原氏抱着小少女心肝儿肉的好一阵儿哄。

万般话说尽,总算哄得小少女止了哭声,原氏轻抚着依然抽抽噎噎的小少女,抬眼看向惹哭了少女的罪魁祸首——谢瑾年和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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