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秘密知道太多并非什么好事。
知道谢瑾年在忙些什么,对于谢瑾年隐瞒她的诸般事宜心中有了谱,也就够了。
不过,还有一事一直亘在静姝心头,挠着她的心肝儿。
眼下,谢瑾年自觉理亏,正是好说话的时候,静姝自然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
不过怎么问却是个技术活,毕竟上次因为竹楼一事两个人颇闹了些不愉快。
静姝心中心思急转,兀然想起那道进入竹楼里的天青色身影,心中顿时便有了主意。
垂下眼睑遮下眼中笑意,静姝幽幽道:“妾身心中确实还有一事不明,只不知夫君愿不愿意替妾身解惑。”
看小娘子这调调,这是不能也得能了。
谢瑾年垂眼看着小娘子长长的睫毛,轻笑:“娘子只管问,能说的为夫必不会隐瞒。”
静姝额头抵在谢瑾年胸口,忍着笑意,故作犹犹豫豫:“夫君,那泰老爷到底是甚么身份?”
他就知道,他的小娘子必然会有此一问。
谢瑾年略作犹豫,到底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泰老爷乃是为夫的顶头上司。”
若只是顶头上司,又岂能那般轻车熟路地进他谢家的禁地?
由此可见,谢瑾年这一晚上的“坦白”不知藏了多少水分呢!
静姝无声冷笑——这个臭狗子,端的是欠收拾!待我把想问的问明白,必让你好看!
静姝指尖轻戳谢瑾年裹着厚实布条的心口,一番言语说得愈发犹豫:“原来如此。既然那泰老爷是夫君的上司,又怎会……”
说着,静姝幽幽轻叹,“这事儿妾身也不知到底当不当讲与夫君听。”
他的小娘子,又开始跟他耍心机了。
谢瑾年垂眼看着小娘子细白的脖颈,似笑非笑:“你我夫妻本是一体,没甚么不当讲的。”
静姝抬眼,看向谢瑾年:“那妾身讲了?”
谢瑾年颔首:“嗯。”
静姝端量着谢瑾年的神情,轻声道:“方才在花园子里,妾身见那泰老爷进了荣华堂旁边儿的竹楼里了。”
静姝话落,谢瑾年从容淡然的神色微变。
轻柔地抚着她后背的手滑到她肩头,捏得她皮肉都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