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溪边坐席,两两相依,尽数落在渠道曲折处。
静姝心下了然,这是将曲水流觞做了些变通,静婉这心思倒是巧妙——既显得有新意,又应了上巳节的景儿,还能趁机增进小夫妻的感情。
只不过男主封正则还在“眼瞎”阶段,静婉这番心思十有八九是要落空了。
待行的近了,看清桌案上的笔墨。
静姝霎时没了看静婉热闹的心思,拽住身侧谢瑾年的袖子轻轻地摇:“夫君。”
谢瑾年收回落在曹丞相身上的目光,微微低头,做出倾听状:“嗯?”
静姝拽着谢瑾年驻足,微微踮脚凑近谢瑾年耳畔,软语道:“待会子若是羽觞停在咱们跟前儿,我负责饮酒,夫君负责吟诗论文可好?”
小娘子软语相求,谢瑾年自是不忍心拒绝,只是……
谢瑾年扶着小娘子的腰,错身隐进阶旁林荫里,垂眸笑问:“娘子素有才名,怎得偏要上赶着吃酒了?”
素有才名那个已经被气死了。
您眼前这个摆弄骨头行,吟诗写赋头能秃!
更要命的是,这里是书中世界,不知作者太太有没有心血来潮设定一个学富五车的大文豪会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所有诗词,让她抄都不敢抄!
这些大实话一句都不能讲,静姝只好红着脸环住病美人的腰,软语相劝:“夫君这身子骨儿三天两头的不爽利,我不舍得夫君吃酒。”
小娘子红着脸伏在他怀里,软语说着心疼他的话,暖得谢瑾年心都化了。
谢瑾年揽住怀中软玉,轻叹:“真是个傻姑娘。”半杯合卺酒下腹便能醉成猫儿黏着人不放的人,竟还想替他吃酒,他如何舍得……
答非所问还说她傻!
静姝以额头顶谢瑾年的胸口:“好好地说着话,做什么说我傻?”
谢瑾年低笑,捏着小娘子的下颌迫使她抬头,在朱红的唇上印了一下:“娘子的心意为夫心领了。”
静姝红着脸抹去谢瑾年唇上沾染的口脂:“夫君与其心领,不如直接允了我。”
小娘子着实艳丽动人,谢瑾年却是不为所动:“想都别想。”说完,谢瑾年余光扫了一眼身畔石阶,凑到小娘子耳畔,似是犹不放心一般,低声警告,“娘子且歇了你那小心思,你若是胆敢于外人跟前儿饮酒,为夫定不轻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