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边音唇角的那点儿弧度一点一点往下拉,轻吸一口气,丢了纸巾,轻声道:“他要订婚了。”
盛星诧异道:“周向淮?”
“嗯。”温边音嘲讽似的扯了扯唇角,“就是你常在小说里能看到的剧情,他家里不同意,让他和我分手。”
盛星:“...你们分手了?”
温边音开始补妆:“暂时没有,他没提过这件事,朋友听说告诉我的。”
盛星本不欲多说,可想起李疾匀为了能让她出演做的一切,不由道:“我是一个很难信任别人的人,有的话、有的事从来不问、不说,这其实不是个好习惯。最近,我在试着和自己和解,不知道最终结果会怎么样,但这个过程让我受益匪浅。”
她微顿,接着道:“梁愽生和我说,你曾说过,不同的演员赋予角色不同的生命。其实,同一个演员,也能赋予角色不同的生命。”
盛星瞧她一眼,摆摆手:“我吃饭去了。”
说完,不等温边音回应,自顾自地走了。
独留温边音怔怔留在水池边。
走出洗手间,盛星默默地叹了口气,她自己的事儿还没理清楚呢,居然关心起别人的感情问题来了。
回了包间,盛星还发着愣。
江予迟看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了?”
盛星愁苦地叹了口气:“在洗手间遇见同事了,多说了两句,有点儿后悔。人家的私事,我掺和什么。”
“很后悔?”
江予迟问。
盛星思索片刻,缓慢摇摇头:“一点点,只是当时想和她说那句话,不是和别人,只是想和她说。”
不是因为梁愽生,不是因为周向淮。
只是因为当时在那里的人是温边音。
江予迟抬手,轻揉了揉她的发,道:“星星长大了。有的话很重,有的话很轻。人的生命轨迹可能会因此改变,变好变坏都是未知数。或许,某天你回想这一天,会后悔没和她说那句话。”
“三哥是个凡人。”
“只能在已知的条件下,抓住想要的人。”
男人斜靠在椅子上,眉眼舒展,懒散地笑着,眸光里润着点点温柔,丝毫不掩对她的爱意。
盛星:“......”
这人,安慰人还不忘夹带私货。
这么一打岔,车里尴尬的气氛也没了,盛星自如很多,两人和往常一样吃完饭,去找盛掬月。
盛星有话和盛掬月说,江予迟也没打扰,孤零零地在车边等,松球在车盖上爬着玩儿,一人一龟瞧着还有点儿可怜巴巴的意味。
盛掬月看了一眼无聊的江予迟,又看向满脸神秘的妹妹,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又说什么悄悄话?”
“姐。”盛星压低声音,“我要和三哥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