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寒露又说:“娘,您和我爹对我们姐妹还不好吗?就是市里县里,家里供着女孩子念到高中的都不多,何况是咱们公社,咱们大队。这是您和爹挣的钱,你们舍不得自己拿来吃肉买衣,全攒着让我们念书用了。”
何春香一听沈寒露这话,就问她:“既然你知道我和你爹挣钱不容易,我们挣个钱也就是为了你们姊妹几个有个文凭。咱家没关系,没人脉,想要把你们扒拉到县里上班太难。我和你爹就只能让你们念书,念书,再念书,让你们手里握着文凭,靠着自己的本事去找个工作。建国啊,娘知道你机灵的很,娘说的这些事你心里都清楚。既然如此,你为啥不愿意上高中呢?”
话头又转回来了,沈寒露知道,她娘这是一逮着机会就想劝劝她。
她只能干巴巴的说:“没什么原因,我就是不想念。”
沈寒露实在是不想故意和她娘说重话,伤她娘的心,只能闭嘴不言。
何春香也没再说话,沈寒露揽着她的胳膊,靠着她,两人慢慢往家走。
一回到家里,沈寒露就打算先回自己屋躺会儿,她身上实在是酸疼的厉害。
从胳膊到腰再到腿,没有一处舒服的。
难怪人总说做人得有自知之明。
就像她,明明可以把七八分的力气使出来,不仅能把活儿干完,身体也不会无法承受。
可她非要用尽全力,挑战自己的极限。
这极限是挑战了,后果也紧跟着来了。
现在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和沈寒露抗议!
沈寒露推门进了屋,他们家的屋子没有安玻璃,玻璃不好买,价格也不便宜。
窗户上都是拿纸糊的,现在虽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但一进屋子就是黑黑的一片。
沈寒露懒得去点灯,她扶着墙慢慢的往床边移。
边走边忍不住打呵欠,可能真是太累了,这才八点左右,她就感觉一阵困意袭来。
接连好几个呵欠后,沈寒露终于移动到了炕边上。
她挨着炕边儿坐下,就这么一坐,她觉得自己这大腿就和触电似的酸疼。
沈寒露就先坐着给自己按摩,胳膊,腿,腰,都按了一会儿,感觉舒服一些了,她就往床上一趟。
“啊!”
“啊!”
两声尖叫同时发出,响彻整间屋子。
沈寒露真的是无法形容自己刚才的感受,她放松身体一趟,不是趟在硬硬的炕上,而是躺在一个软绵绵的身体上。
沈寒露感觉自己都快被吓出来心脏病了。
什么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