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人,都是老三届毕业生,年龄比知青还要大。不过两人很幸运,都是红/五/类出身,免了下乡插队当知青,被直接分配进城里的单位。而且两人都是已婚、有娃、带薪上学状态,有许多共同语言。
这一天下午,七个人都在宿舍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两个老三届抽空给娃织毛衣。
知青和工厂姑娘明显是文艺青年,捧着一本诗集脑袋挨着脑袋双双沉浸在其中。
孙菊芳和陈媛媛一看就是学霸,将自己的高中课本都带来了,正在巩固高中知识。
乔满满则拿着针线在一块布料上不停地飞针走线。
忽然,宿舍门被推开,一个看起来二十刚出头女生拎着轻巧的行李走进来,看见屋内满满登登的人一愣,接着脸色有点难看起来。
她一言不发将自己的行李摞到书桌上,将正在读诗和看书的四人吓了一跳,齐齐抬起头来看她。
女生环顾一下宿舍内的上下八张床,看到只剩门口的一张上铺,脸上的表情越发不好。
她抱起双臂,十分不客气地问:“你们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把床全占了!”
两个老三届对视一眼,又低下头,自顾自织着毛衣不说话。
知青要比女生的年龄大一些,脾气也有些直,直接呛道:“我们昨天就来了,难不成全都不睡觉,就等你一个?”
女生闻言,胸膛明显地起伏几下,依旧用盛气凌人的语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现在床位分配不公平,我要求重新分!”
两个老三届这才抬起头,其中一个道:“我们都已经铺完床,再折腾一遍所有人都不得安生,再说大家都是按先来后到选床位,都没有什么异议。”
“不行,我睡不惯上铺!”女生毫不犹豫地反驳,气焰十分嚣张,“要么,你们让出一个下铺给我,要么重新分配!”
“呵!闹了半天,原来是想睡下铺,还冠冕堂皇说公不公平。”知青冷笑着,“反正下铺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两个老三届也各自占着一个下铺,此刻也纹丝不动地坐在上面,嘴角挂着丝笑意,口中倚老卖老道:“我们年岁大,爬不了高。”
女生显然知道年龄长的不好惹,听后不甘心地咬咬唇,到底没说什么,又看了眼知青,知青摆出一副就是不让的态度,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最后一张下铺的主人,孙菊芳。
孙菊芳已经不安地站起来,目光犹疑地四处瞟去,口中磕磕巴巴道:“我、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