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嬴非非没有说话,只是禁不住溢出眼眶的泪水,替她回答了陆想的话。
陆想又好气又好笑,他没有立刻处置魏国公主,并不代表他事后也不会处置。
这魏国公主策马狂奔,却并未伤人性命,他要是意气用事,在众目睽睽之下处置她,只会平白落人口舌,让司徒岚里外为难。
他伤了魏国公主,若魏国想用此事做文章,那司徒岚身为一国之君,到底该如何处置他才好?
说是这样说,但他见嬴非非吓得脸色煞白,也是一时没忍住脾气,当场砍了魏国公主的爱马泄愤。
昨日,那魏国公主夜里出门散步,不慎捅了马蜂窝,活活被毒蜂蛰的毁了容,已经连夜被送回魏国诊治,怕是此生都再难恢复容貌。
他相信经过此事,魏国公主定然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陆想要知道嬴非非如此介怀此事,那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跟她说个清楚。
他叹了口气:“往后再有这事,我必定当时就砍了她的脑袋,绝不让你生一点闷气。”
嬴非非破涕为笑,却还是忍不住嘴硬:“我才没有因为这种事生气。”
“那就是因为婚事了?”陆想俯下身子,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净:“我并非是忘了此事,也早已命人着手准备,只是嫁衣要重做尺寸,这才耽误了些日子。”
嬴非非的心情像是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的,半晌才反应过来陆想在说什么,她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了起来。
见两人之间的心结解开,林瑟瑟心底松了口气。
可听到陆想谈起他们的昏礼,她眸中禁不住泛起一丝落寞。
她和司徒声,又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成婚?
她知道宝乐公主刚逝世没多久,按照规矩来说,他该为宝乐公主守孝三年。
其实昏礼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她不该计较这么多的。
但理解归理解,她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在此时此刻去羡慕嬴非非。
掌心传来微凉的触感,唤回了她的思绪,她朝他侧眸望去,便听他低声喃喃道:“时辰快到了。”
她下意识的追问道:“什么?”
他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交泰殿走去。
交泰殿立于乾清宫和坤宁宫之间,乃是历年帝后大婚的地方,当她看到交泰殿门匾上的红色绣球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再也不敢向前走一步。
司徒岚从殿内走了出来,他手里捧着司徒将军和宝乐公主的灵牌,将灵牌安置在了殿外的桌子上:“你们总算来了,再晚一些,便要错过吉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