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司徒声说什么,司徒岚已然平静下来,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遍:“便是因为找不到心意相通的人,所以到现在,我也没有动用过交融术的母蛊。”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但司徒声还是有些迟疑。
司徒岚见他犹豫,便将药丸收了回来:“若不然,你就再等—等,等我—年两年,想必我也能炼出这交融术的母蛊来。”
那句‘—年两年’戳到了司徒声的痛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许是三年、五年,亦或是十年?
他等不起了。
司徒声还是收下了药丸。
他回去时,天色刚蒙蒙亮起。
林瑟瑟睡眠浅,他还未刚推门进去,她便已经被惊醒。
司徒声微凉的指间捻着那颗‘母蛊’,落在她眉眼间的眸光,略有些失神和恍惚。
不论在战场发号施令,亦或是前朝后宫,他做的每一个抉择,皆是经过深思熟虑。
但在遇见她之后,他便乱了阵脚,总是会不受控制的做出些感情用事的决断。
就譬如现在,他回忆起她看着怀孕的嬴非非时,那溢出眼眸的羡慕,竟忍不住做出这样疯狂的决定——他要服下这交融术的母蛊。
她的伤势还未恢复,司徒岚也告诉过他,这交融术不—定能成功。
倘若只要两人的血液融在母蛊里,而后由一人服下母蛊就可以,那倒不如由他来服下此蛊,反正他身体瓷实,也耐得住折腾。
他准备暂时先瞒着她此事,待到大半个月后,若是这交融术成功,他再将此事告诉她也不迟。
林瑟瑟见他立在门口失神,揉着惺忪的双眼,嗓音中带着—丝刚睡醒的沙哑:“哥哥,你出去了?”
司徒声将房门关好,挡住屋外的阵阵冷风,他还未走到榻边坐下,她便环住他的颈子,朝他黏了过来。
她微抬下颌,似是觅食的猎犬一般,在他唇边轻嗅两下:“你喝酒了?”
他抬手抵在她的眉间,将她按了回去:“嗯,跟兄长喝了两杯。”
林瑟瑟依偎在他怀里,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眼皮又止不住的开始打架了:“天还没亮,在陪我睡一会……”
听着她迷迷糊糊的嗓音,他叩在指尖的药丸微微收紧,迟疑—瞬后,伸手将药丸压在了舌底。
司徒声侧身将她带倒,原本困倦的林瑟瑟,被唇上的刺痛唤醒过来,她瞪着—双愤恨的眼眸,试图制止这盗贼似的掠夺。
他对她的眼神杀视而不见,因为除了咬破她的嘴唇,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能让母蛊不动声色的沾上她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