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就差那么一分一毫,倘若他再迟来一瞬,那剑刃便会刺穿她的身体。
一想到他差点就失去她,他便胸口窒闷,仿佛被人攥住了心脏,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打着寒颤。
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被卷进这些阴谋诡计之中,更不会经历这样的险境。
说到底,这一切都怪他。
司徒声将她打横抱入怀中,薄唇贴在她的耳廓边,低声喃喃道:“我会尽快处理好私事,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
皇帝看到他与林瑟瑟如此亲密,刚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又‘腾’的一下升了起来。
他早就知道林瑟瑟和司徒声之间不对劲,却也没想到两人敢这般明目张胆,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皇帝又想起今早司徒声来找他时,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连一声解释都没有,只丢下一句‘失火之事已处理妥当,她昨日与我在一起’便离开了。
昨日乃是上巳节,倘若林瑟瑟一整晚都不在寺庙,而司徒声又说他们两人昨日在一起,那他们定然是去了乌兰河畔参加灯会去了。
这上巳节又□□奔节,那‘奔’字之义便是带着心仪的女子,奔向树林深处,行那周公之礼。
司徒声虽是阉人,却有手有嘴,若是必要之时,也还可以借助玉势。
谁知道昨夜他们两人,到底都干了些什么龌龊的事?
皇帝越想越气,正要撕破脸皮,训斥她不守妇道,再将昨夜她彻夜不归之事公之于众。
太后却先他一步,上前握住了林瑟瑟的手:“好孩子,以后你就是哀家的亲女儿,谁敢欺负你,哀家给你撑腰!”
这话便是说给皇帝听得了。
没有人比太后更了解皇帝,他自小跟在太上皇身边,学习那所谓的帝王之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知从何时起,在太上皇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却是将他也打造成了一个冷血刻薄的怪物。
她一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试图将自己蒙蔽在母慈子孝的假象之中。
可直到皇帝为了自身的利益,将嬴非非许配给禽兽不如的高畅时,她才恍然醒悟,他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对他来说,权利大于一切,哪怕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也不例外。
皇帝脸色铁黑,额间青筋隐隐跳动:“母后,你可知道她昨日都和司……九千岁干了些什么?”
太后目光凌厉:“他们两人是在商议如何救出哀家!”
母子两人箭拔弩张,竟是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气氛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寺庙的住持出面,道是祈福上香的吉时已到,才结束了这尴尬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