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邸的大门被司徒声一脚踹开,他手中牵着火红色的骏马,身旁是面色惊恐的京兆尹:“千岁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到处都是瘟疫,您这样出去很危险……”
他的话还未说完,司徒声便已经翻身跃上马背,在尸体遍布的街道上策马狂奔起来。
京兆尹试图追上去,但没追几步,便有染了天花的百姓朝他靠了上来。
如今瘟疫肆意横行,在九千岁的暴力镇压下,大多数百姓都不敢再像前些日子那般猖狂。
再加上燕王及时送来赈灾的粮食,稍稍安抚了慌乱的民心,大多数百姓们都开始积极配合起皇室来。
虽说如此,但也还是有个别已经染上天花,又不愿被隔离的百姓。
他们憎恨不作为的皇室和官员,更甚之,有人趁乱花钱买凶,道是谁能杀了暂住在京兆尹府中的九千岁,就给一千金的安葬费。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些染上瘟疫的百姓大多有妻女老小,为了争抢那一千金,便趁着身上的天花还不严重,伪装成正常人的模样,整日在京兆尹府外晃荡。
京兆尹能杀一个,却杀不尽所有人,所以为了保证九千岁的安全,他便只好尽可能阻止九千岁离开府邸。
他望着凑上来的百姓,吓得面色苍白,连忙往回跑去,也不敢再追那纵马远去的九千岁了。
司徒声在京城之内横冲直撞,这一路不知撞翻了多少冲上去试图靠近的百姓,马蹄子毫不留情的踏在人身上,路边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哀嚎和惨叫。
他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向前冲去,直到他纵马至京城城门处,被侍卫长拦了下来:“皇上有令,京城内任何人没有手牌不让出城……”
话音未落,司徒声便抬手将马鞭狠狠抽在了侍卫长的脸上,直将侍卫长抽的皮开肉绽,‘哐当’一声栽倒在地面上。
他眸色阴鸷,望着守门的侍卫低吼道:“开门——”
众人战战兢兢的打开城门,正当他要纵马离去之时,却有一只纤细的手臂拉扯住了缰绳:“阿声哥哥,你不能走……”
司徒声攥紧手中的马鞭,颈间的青筋隐隐崩出:“滚开!”
“你不想报仇了吗?你忘记你的爹娘兄长了吗?”
阿蛮死死拽住缰绳,眸中带着一丝哀求:“镇国公说过,只要你在京城熬过这场瘟疫,他就将他所知道的真相都告诉你。”
“倘若你离开京城,他答应你的那些事便都不作数了,难道皇后比你的家人还重要吗?”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他挥鞭落在马臀上,骏马蓦地跃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而后撒开马蹄子向前冲去。
阿蛮被马缰绳往前拖行出去几米,她终究还是抵不住疼痛松开了手,重重的摔落在了泥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