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摇了摇头:“无妨,许是今日未用早膳,一时有些腿软心慌。”
他说的是低血糖的症状,但纯嫔显然没那么好糊弄,她微微蹙起眉头,回忆起方才镇国公的面部表情。
那分明不是心慌,而是惊慌和恐惧。
在走近大殿之前,镇国公还好好的,到底他看见了什么,突然脸色惨白,还险些没站稳栽倒过去?
她眯起眼睛,脑海中飞快闪过刚才的那一幕——有人不小心踩到了镇国公的脚,那人没有赔礼道歉,嘴里却还喃喃自语着‘那是九千岁的脸吗’。
是了,镇国公是在看见九千岁的面容后,才表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态。
前世皇帝和她在一起后,醉酒时曾与她说起过九千岁的真实身份,九千岁便是那失踪在火海里的司徒家嫡次子,去皇宫就是为了寻找当年司徒家被灭门的真相。
听闻司徒声与他父亲长相有几分相似,而镇国公与司徒将军又曾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能一眼认出司徒声的身份,倒也不是很稀奇。
只是她不明白,镇国公看到司徒声后,应该表现出诧异或是震惊的情绪才对,为什么会表现出恐慌?
难道镇国公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司徒家的事情?
还是说,当年司徒将军被扣谋逆之罪的事情,镇国公也参与进去过?
纯嫔看出镇国公不愿多说,她也没有勉强,毕竟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此事若真如她所想,那她倒是可以借题发挥,借镇国公之力,铲除掉碍手碍脚的九千岁。
前世的这个时候,晋国京城全面爆发天花瘟疫,京城内死伤无数,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城门外堆积的尸体腐烂发臭。
皇帝想要趁此机会除掉九千岁,命人从将瘟疫病患尸体的衣物,和九千岁的换洗衣物掺放在一起,又在斋宫内放了不少沾染天花病毒的器皿。
九千岁因此染上天花,险些命丧黄泉,但皇帝却在九千岁染病期间获益无数,最大的收获要数他将九千岁在朝廷里的羽翼铲除了大半。
原本她以为皇帝会沿着前世的轨迹走下去,谁料自打太上皇归来后,皇帝和九千岁之间就像是形成了什么默契似的,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处的十分和谐友爱。
她私底下一直在注意皇帝的动向,但皇帝根本没有想像前世一般暗害九千岁的意思。
这样下去可不行,若是任由九千岁这般放肆下去,指不定不等她与燕国帝后认亲,皇帝就要先被九千岁给害死了。
纯嫔瞥了一眼九千岁的方向,对着镇国公语重心长的说道:“爹,您可是将上次南山纵虎的事情处理好了?女儿怎么觉得,九千岁似乎抓住了您什么把柄?”
镇国公刚刚恢复的脸色,蓦地又变了个颜色:“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