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点头,但她却不能点头。
她应该摇头,可她又不愿摇头。
最终,她只是埋下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见她沉默下来,司徒声便直接将她的反应,归到了同意他的话里。
他继续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林瑟瑟依旧没有说话,却在心底默默回答了他的问题——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
“我早已不是原来的司徒声了。”
“你喜欢的那个人,在入宫的第一天就死了。”
司徒声下意识的认为,她喜欢的他,是曾经那个战无不胜的司徒家嫡次子。
毕竟她最开始是与他长兄定下的婚约,可她后来却突然改变主意,以他长兄是病秧子为由,死活要悔婚改嫁他。
他当时只觉得她是脑子有病,现在想想,若说她早就暗恋他,当初那举动也就说的过去了。
而且如今的他,已经成了一个身子残破不堪的阉人。
对于一个太监来说,旁人或许会对他同情,或许会觉得他可怜,又或许会忍不住心疼他的遭遇。
可绝对不会对他生出爱慕之心。
也许,她只是错把那同情和怜悯,当做了对他的喜欢。
但是他司徒声,从来就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司徒声像是突然冷静了下来,他眸色淡淡道:“以后我们还是兄妹,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说罢,他也不等她反应过来,转身便离开了。
林瑟瑟在原地站了很久。
她想不通,既然他不能接受她的喜欢,那方才对她做过的事情,又算什么?
往日也不是没和他这样过,但几乎每一次都是事发有因。
不管是上元节他被下药的那一日,还是在南山狩猎的营帐里,又或者是在温室之中。
可这一次算什么?
明明知道她是装晕,明明知道她是想逃避他,但他还是用这种方法叫醒了她,让她无处可逃,只能选择面对他。
兄妹,去他娘的兄妹。
什么狗屁兄妹?!
她只想扑倒他,把生米煮成爆米花。
林瑟瑟望着地面,后槽牙咬的嘎吱作响。
直到嬴非非提着裙摆,流着眼泪从校场内朝她飞奔而来,她被嬴非非扑了一个趔唨,才终于回过了神来:“怎么了,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