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全程被动,名声被镇国公糟蹋的不成样子,第一次改嫁司徒声之时,便闹得满城风雨。
后来传出原主悔婚,外头的人都骂原主是落井下石,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想必司徒声也是这样想的。
她沉默的时间太久,以至于他带着期冀的眸光渐渐冷却,将她的沉默当做了给他的回答。
司徒声轻嗤一声,他真是烧昏了头,竟然对她说这些有的没的。
他缓缓侧过身去,面容疲惫的阖上了双眸,正要带过这个话题,却听她低声道:“我不知她后不后悔。”
“但我若是她,我会后悔。”
司徒声怔了怔,下意识的追问道:“后悔什么?”
林瑟瑟不假思索道:“后悔没有和父亲抗衡到底。”
他神色复杂:“你认为,她是因为受父亲逼迫才悔婚?”
她抬眸望向他:“不然,哥哥又是如何以为的。难不成她一个女子,还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姻缘大事吗?”
是了,不管是千金贵女,又或是穷苦家的女儿,他们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洞房前没见过面的比比皆是,哪里有自己选择婚嫁的权利?
别说是女子,便是男君亦是如此,撕毁婚约这等大事,若没有镇国公点头,又怎能传出国公府去?
这次轮到司徒声沉默了。
他想过她会如何回答,许是会耿直的告诉他,后悔没有早点退婚。
许是会讨好的告诉他,后悔撕毁和他的婚约。
又或者是联想起她自己,而后长篇大论的为他口中的‘她’辩解。
他想过无数种答案,却是唯独没有想过这最简单的一种——当初她是受父亲逼迫,才与司徒家撇清关系退婚。
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他还难以反驳。
山洞内一下寂静了起来,除却淅淅索索的雨声,安静的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哥哥,这是你的东西。”
林瑟瑟从怀里掏出荷包,将叠放整齐的半张信纸以及一把匕首送到了他眼前。
司徒声眉骨微动,望着她手里的东西,眸中是化不开的冰冷:“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不要擅动旁人之物吗?”
他的声线透着些冻人的寒意,眸光中隐隐染上一丝阴郁之色。
林瑟瑟被他冷冰冰的口气,训斥的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张信纸是他掉在地上的,匕首虽是她不问自取,却也是因为他晕倒了,她情急之下才预备拿来与鬣狗厮杀搏斗用的。
而他的口气,便仿佛将她当做了一个毫无羞耻之心的偷窃小贼。
林瑟瑟眸中腾起淡淡的水雾,她低埋着小脸,死死咬住唇瓣,伸手将手里的匕首和信纸塞到了他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