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夫人确如付久珩所说,是极亲和之人,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因着黄夫人近来有些咳疾,到了每日用药的时刻,付久珩便带着钟瑜先行回去了。
行出了正厅,付久珩悄悄拉住了钟瑜的手,小声道:“你没生气吧?”
钟瑜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脸,笑着摇摇头:“真的没有,黄夫人瞧着是个心直口快的,不是坏人,那番话彼时也确是一心为我打算的。”
付久珩牵着她的手,眼见着又路过那一大片的蔷薇花丛,便拉着她一同进了内里。
周身萦绕着蔷薇的香气,沁人心脾,令人心神愉悦,付久珩驻足,伸手在花丛间挑着,一只小手便柔柔的按在了他的上面。
“别摘了,这蔷薇可不是杏花,这么大一颗别在头上,一会出去多俗气。”
付久珩轻笑,道:“戴在你的头上,怎么会俗气。”
钟瑜还是摇摇头,笑着拉回了他要摘花的那只手。
付久珩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的眼瞳,轻道:“不管别人说什么,我要你信我,我说娶你为正妻,并不是随口说说。”
钟瑜笑笑,并未回答。
两人在花园里赏了会儿花,刚出了院子,便见一个随从模样的行了进来。
随从刚从外间进来,去了世子的院中报信,却被告知世子来了两位夫人这里,于是又转而来了这边,果然一进门便见着世子,抬手朝着付久珩躬身一拜,道:“启禀世子,无澜大人回来了。”
两人均是微微怔愣,无澜坠崖后受伤不轻,虽是先行安置在镇上休养,可离现下也没过多少时日。
付久珩和无澜相处多年,向来知晓他爱逞强的性子,伤还没好,便硬撑着往回赶,当下叹了一声,朝着钟瑜道:“我先去看看,你在这别动,我着人送你回去。”
钟瑜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吧,我大致记得路的。”
如今在自己家里,付久珩倒也算放心,便道:“也好。”随即便跟着随从消失在了门边。
南安王府建筑简洁,路也不似许多大户里的七拐八拐,因而这回去的路也不算难找。钟瑜出了院子,走了没多远,耳边便又传来了那阵阵的戏曲之声。
不同于上一次咿咿呀呀的清嗓,这一次是娇媚柔婉的女声唱着戏文,乍听之下与钟瑜前世听过的任何一种戏曲都不一样,只觉得清幽婉转,那女声轻唱着思念情郎的凄苦,一声声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