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彰身着一身青灰色微松的长衫,头上戴着同颜色的巾帻,闻声放下手中执着的经书,温和的道:“王爷从前忧心世子不喜女子,现下不应是欢喜才对吗?”
付久珩离府近一年,如今归来,却迟迟未现身,做什么去了几人自是心照不宣。
付霆叹了一声,几步行至桌前落了坐,无奈的道:“我是希望他能多亲近女子,开枝散叶,却没让他沉迷情爱,英雄气短。”
韩玄彰摸了摸胡子,嘴角含笑,道:“世子不是那般没有心志的孩子,他从小被众人溺爱着长大,若是玩物丧志的性子,也不会成长为如今这般出类拔萃的男儿了。”
“怕只怕那个女子,不是个老实的。”
“这便是王爷多虑了,依着我看,能令世子看中的女子必不会是那般爱生是非的。”
付霆其实心下也清楚,儿子离开青州时两人便因着子嗣一事屡屡不快,瞧着他临行时那意思是打算挑个本分的女子扔进王府来和他交差的。虽说后来从无澜和肖宛旭寄来的信上来看,似乎儿子挑中的这个女子并不是随随便便交差这般简单,但是按儿子的性子,那些满心攀附的女子也是难近得他身的。
两人正聊着,外间便传来了脚步声。
“属下黄德征,参见王爷。”
黄德征高大的身躯几步进了屋内,单膝跪地,抱拳一礼。
付霆抬手相扶,道:“黄将军,一路辛苦了!”
三人从回青州中途聊到了遇刺一事,说了有一会儿,付久珩却仍未出现,南安王付霆心下不满,面上却未明显表露,只朝着黄德征问道:“珩儿带回来的这个女子,便是之前无澜和宛旭信中提过的钟家五女?”
黄德征应了一声,道:“正是。”
“依着你路上所见,此女可是祸水?”
黄德征犹豫了下,还是照实答道:“世子甚是看中此女,这一路我与之交谈甚少。不过观之倒不是庸脂俗粉,世子得以保住性命,也全赖她一番智勇。只是……她似乎并不想来青州。”
虽则无澜之前在信中描绘此女,也曾一再提及她并非攀龙附凤的虚荣女子,可付霆派人查了她的过往,依着她的出身,现下应是迫不及待的想嫁入高门摆脱现有的苦难才对,于是倒也并不十分相信她这份“清高”。
不过如今黄将军也这样说,难不成她当真对权倾天下的付氏不屑一顾?
黄将军将知晓的事俱实以告,便退下去休息了,他这边前脚走,后脚付久珩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