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冷着她,不见她,便能把她忘了,可见着她端的那副自在轻松的模样,他便觉得自己日日里的煎熬都是个笑话,恨不得狠狠教训她一番。
可如今她来了,这副受人欺凌的楚楚模样,他只觉心魔又上来,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半点折辱她的心思都没了。
罢了吧,何苦为难自己,西边的战事刚平,姑姑与父亲的大业未成,他不宜在儿女私情上浪费太多时间,既是想要,取过来便是了。
付久珩将桌上的文书理了在一旁,又起来行到她的身侧,低身将躺在她脚边的笔拾了起来,放回了桌上。
钟瑜被这一扔吓得怔住了,那支笔飞过来的时候她差点以为他是想用这笔戳死她。
她也没说什么特别冒犯的话啊,怎么他一副被气的不行的样子?
付久珩放好了笔,回身至她面前站定,低头俯视着她,双目平静无波的道:“我为何要帮你?”
“之前……”
付久珩打断了她:“你也说是之前,此一时彼一时,我想此时和彼时有何不同,你心里最是清楚。”
钟瑜汗颜,前番她是如何回绝了他给了他难堪的她当然没忘,之后也忐忑过他会不会为难自己,可是现下她也顾不上这些了,伸手从怀里掏了一枚麒麟踏云纹的玉佩出来,双手捧着奉在他面前,道:“世子,我曾于平川出手相救,虽不敢妄自称是世子救命恩人,只是却也是帮了些忙,听闻世子胸襟广博,为人是非分明,赏罚想来也分明。此番之事于世子不过是举手之劳,可于我……却是性命攸关。”
付久珩接过那枚玉佩,执在手中。
这是当时在宫中见着他,他送给她的信物。
玉佩质地上好,如今带着她温热的体温,躺在手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烫手。
付久珩吐了一口气,道:“可我记得,当时的事你不是一再强调你不想邀功吗?”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钟瑜觉得真是自己被自己给坑死了,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拒绝,大方的说想让世子帮着自己嫁一个想嫁的人,多好,现下这些烦恼都没了。
正想着,便见世子白皙纤长的手指伸了过来,捏在了她的下巴上,钟瑜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道抬起了头,与他两两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