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紫蔓越想越是绝望,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也不出声,只伸了手自己去抹着泪水。
钟瑜饮了口茶,等她情绪稳定了才道:“你姐姐的事我无能为力,她偷的是肖家的东西,责罚的权力本也不在我这,我想你明白,我和你一样没什么能做的。
而我自己,你不用对我愧疚,做错事的不是你,我不会怪你。至于哥哥……”
说到这,果然见钟紫蔓抬起了头。
“哥哥一向疼我,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听说了我被姐妹陷害,要不对你心生芥蒂也难……尤其,我现下得以洗脱罪名,其实还没什么事,但回了京后,主母她……蕾姐姐受了这么多苦,她爱女心切怎会不迁怒旁人,若是我无罪受罚,哥哥一定很是心疼难过。”
能不能在回京后全身而退,便看这一下了。
钟紫蔓深吸了一口气,急急的道:“这当然是不能够的,瑜姐姐你本无过错,我怎会看你无辜受罚,若是母亲当真迁怒,我定会阻拦!”
钟瑜回视着她,端详着她眼中的情真意切,问道:“真的吗?”
钟紫蔓点头如捣蒜,道:“当然!从前是我不懂事,现下瑜姐姐的事便是我的事,我怎能袖手旁观。”
钟瑜心中大石落了地,暗自悄悄的道:哥哥对不起啊,情势所逼,不得不出卖你的男色了。
“嗯,我想哥哥若是知道你帮我说话,定会觉得你和其他人不同的。”
想到谢琰,钟紫蔓忍不住嘴角带了点笑意。
钟瑜见她这一副痴心的情状,便又和她聊了会儿谢琰的旧事,最后亲自送了她回房。
送了小姑娘钟紫蔓进屋,转身本来要回去,便见院里又进来个人,正是之前的刑婆子。
钟瑜几步上前,朝着她一拜,感激的道:“多谢婆婆救命之恩,钟瑜日后若有机会必当相报!”
刑婆子连忙伸手扶她,嘴里道:“这可使不得,您是主,我老婆子是个下人,哪有您拜我的规矩。”
钟瑜摇摇头,眼中盛满了感激之情,真情实意的道:“不,今日若没有您,我大抵是活不下去了的。”
刑婆子还道她是客气,笑了一声道:“这偷盗虽说是重罪,可老夫人和夫人到底还是仁善之人的,怎会要人的性命呢,多不过是受些身体上的刑罚长长记性罢了。”
钟瑜嘴角带了抹苦涩,轻道:“婆婆您不知,今日若我真背了这偷盗之名,肖家虽不会要我的性命,可他日回了钟家,只怕也是活不下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