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和众官员一同朝出声的人望去,就看见穿着朝服的楚若英出列,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一身儒雅温润,即便以至中年,风华不减。
驸马这是……?
龙椅里的君主罕见地没有反驳,就在御史大夫心中升起那么点希冀时,听得他言语:“是该罚,那便罚没皇后一个月的俸禄。”
皇后,是差那一月俸禄的人吗?
果然每次都是这样轻拿轻放。
余下的朝臣们也不敢再提,今儿朝会散去,御史大夫朝出楚若英拱手:“驸马好手段,走我们的路,倒叫我们这些监察言官,无话可说。”
楚若英同样拱手:“同朝为官,御史大夫言重了。”
西北边境传来的一封密函,辗转反侧,传到楚长宁的手里。
里面以蜜蜡封口,拆了开来,竟是塔娜亲笔。
开头,免不了一番寒暄追忆,瞧着对方触笔的言语欢快,约莫不止这些。
楚长宁继续看下去,果真瞧见有端倪,原来塔娜在稳固政权期间,数次遭遇刺杀,一次偶然为人所救。
整个篇幅后半段,全是与那个救过塔娜的男子有关,寄信来时,两人已经商量着准备婚期。
看完,楚长宁提笔回信,命春栀从私库里挑选了些珍宝。
室外,传来嚎啕大哭。
楚长宁和夏竹匆匆赶出屋外,一眼瞅到程玄拎着个泥娃娃。
她正要上前,扫见程玄龙袍上点点泥渍,迈出的步子迟疑收回。
见父皇停下来,泥娃娃不禁抬起脸,目露希冀,朝楚长宁伸出双臂:“母后。”
楚长宁头疼:“不是有奶娘丫鬟们跟着照看,怎么弄成这样?”
程玄阴着脸。
他只是想培养下父女感情,李容嘉要去踩水玩,然后就踩到泥坑里……
这事,他不能说。
李容嘉还在拼命挣扎,企图逃出父皇的桎梏,程玄低眸扫过衣摆又多出的点点污渍,下意识皱眉头:“朕带她去洗漱。”
分别沐浴完,这对父女一前一后走来。
楚长宁端来一碟子龙须糖,因怕女儿嗜甜,牙齿坏掉,里面仅有几块。
瞧见龙须糖,李容嘉舔着粉唇,迫不及待塞了一块到嘴巴。
程玄正觉得嘴里没滋没味,也拿起一块放嘴里。
不知不觉,里面仅剩最后一块,被程玄拿起,故意在李容嘉面前晃悠:“最后一块龙须糖,想不想吃?”
李容嘉分明想吃,可还是别开脸去。
程玄把糖往嘴里一塞,下一秒就见李容嘉扁着嘴,向楚长宁告状。
他嚼着龙须糖,哼唧:“你头一回为人子女,朕也是头一回做父亲,凭什么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