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也站出:“老臣也恳请皇上能为大周江山考虑。”
其余大臣纷纷站出来:“臣附议。”
这样的状况,令在场官眷口干舌燥。
楚长宁还算镇定,在穿上这身衣服时,她就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几种可能。
龙椅里的帝王剑眉一挑:“哦,那兵部尚书可有合适的人选?”
兵部尚书言辞恳切:“老臣推举护国大长公主之女,兰心蕙质,怀瑾握瑜,于西北凤阳关功勋卓越,是为当今女子之表率,为中宫主位的不二人选。”
永安伯干涸的喉咙咽了咽,阻止:“不可,一国之后,是为天下女子表率,当选端庄娴静的大家闺秀,一个声名狼藉的县主,怎可位居后位?况且,县主曾同西北将士们混聚一堂,于女子名节有损,纳为妃嫔尚可,若为一国之母,实为不妥啊!”
礼部尚书跟着劝诫:“永安伯言之有理,圣人云三纲五常,妇人三从四德,女子理应恪守妇道,是为正经。什么女将军之流,妄图骑到男子头上,不知所谓。”
陆续有臣子站队永安伯和礼部尚书的队伍。
亦有稀稀落落的武将,微弱地替兵部尚书知应。
下首的楚长宁端坐,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事不关己。
同样楚若英一言不发,同这些古板争辩输赢,又有何好处?
若是皇帝连这点舆论都压不住,休想娶他的女儿,本来他们也不稀罕什么皇后之位。
帝王从龙椅里站起身,愠怒拂袖,冷笑着反问:“名节重要,还是性命重要?若没有县主,凤阳关等不到陇右大军支援,城门被破,北梁铁骑将会踏平整个西北,一路攻打盛京。
就是你们瞧不起的一介女流,披着铁甲握着铁剑,去到战场杀敌退兵。不止县主,西北普通百姓,乃至妇孺老者,纷纷拿起武器抗敌,保卫家国。
昨日盛京夹道高呼,连平民百姓都晓得她们是大周功臣,而你们这些握笔杆子的文臣,只知教女子守节守妇德,迂腐至极。
若命都没了,要那名节有何用处?名节不能阻止北梁大军进攻凤阳关,也不能护住西北百姓,没有人,比凤阳将军更有资格坐皇后之位。”
凤阳将军的封号,并非为西北武将所逼迫,而不得不妥协,没有人能够威胁到皇帝。
他亲口肯定,亦是心甘情愿。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尤其是当今这位,阴晴不定,叫人捉摸不透。
下面站队永安伯和礼部尚书的文臣,俱是战战兢兢叩首,异口同声:“皇上息怒。”
程玄的眼神锁定一人:“永安伯,比之老伯爷,真是叫朕失望。”
于两年前,老伯爷仙逝,嫡长子继任永安伯。
老伯爷一直不赞同先帝的赐婚,也不愿孙女袁圆进宫,等新帝另外赐下一门婚事,高高兴兴接下圣旨。
可惜继任的永安伯,似乎颇有野心,这些年一直对外称道女儿病重,将御赐婚事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