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惊醒床榻里的人,他疼得龇牙咧嘴,也得忍着,不敢出声。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床榻前,楚若英伸手掀被,不等他进行下一步动作,迎头被个软枕砸来,吓得一激灵。
接着,长公主冷哼一声:“打哪儿来的登徒子?”
挨了一击,楚若英委屈巴巴:“手下留情,公主,是我。”
“管你是谁。”长公主心里存着火气,下手也无半点顾忌。
二人纠缠在一处,一路从房内扭打到屋外长廊,一个攻击,一个东奔西躲。
正抱头鼠窜的楚若英,察觉身后的光亮,一抬眼,同拂月阁掌灯的两个小婢女,及楚长宁的目光对上。
双方俱是一怔,楚长宁别开脸去,抬头望院子望头顶黑压压的天:“我什么也没瞧见,阿娘爹爹,继续,你们继续。”
话毕,楚长宁一左一右拉回呆愣的夏竹秋萍,火急火燎出了栖霞阁。
人都走光,留下倚翠一人。
本以为公主驸马感情出了问题,见县主亲自过来,当下倚翠也没来及回禀,没想到会瞧见……
咳咳。
见楚长宁离去,倚翠屈了屈膝:“奴婢也什么没瞧见,什么听见,奴婢回去睡觉。”
倚翠拔腿就跑,跟后头有冤魂在追似的。
留下长公主和楚若英陷入窘态,彻骨寒风吹过长廊,长公主鼻尖痒痒,打了个喷嚏。
楚若英脱去外衣披到她身上:“外头冷,回屋子,有些打算,我本想过些日子再告知,现在却是不得不说。”
等回到内室,楚若英才将自己的规划和盘托出。
长公主惊讶出声:“什么,你说带我们出盛京,以后不回来了?”
楚若英下意识瞄了一眼门外走廊,压低声音说:“此乃下下之策。先帝想要长宁和亲北梁时,她的提议,那时为夫便已经派人着手去办那些琐事。譬如户籍路引,还有日后要用到的银两。现在新帝登基,他对长宁的心思,你我皆知,三宫六院那是虎狼窝,为了女儿,这盛京不能再呆下去。”
夜已深,白霜悄然无声地覆盖在廊下扶手,栖霞阁寝室的灯火,一直燃到后半夜。
用过早膳,楚长宁被母亲叫到房间说会子话。
倚翠和夏竹立在廊下,以免有仆役靠近。
从栖霞阁回来,楚长宁没有再倒掉药汁,开始认真服药。
服药完,往嘴里塞一颗蜜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