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师看得长远明白,将心底的那些偏见暂时抛开,一掀衣摆,跪在地上:“望五皇子三思,以大局为重,接下重任,佑我大周。”
百官们也纷纷屈膝跪下,恳求道:“望五皇子三思。”
程玄连忙弯腰去搀扶太师,陈太师也顺了他的意思,做足了戏,倔强道:“若是殿下不肯,老臣便一跪不起。”
“太师快快请起,我接旨便是。”他只是随意客套几句,瞧把这群大臣们给急得急赤白脸,程玄满足了心底的恶趣味。
有人匆忙走到张峰跟前耳语几句,张峰心知不妙,同上峰大人回禀后,果然瞧见程玄面色大变。
于是,诸位官员们瞧见方才还一派云淡风轻的五皇子,不,是太子殿下突然一改脸色,急赤白脸地朝宫外奔了出去。
发生了何事?
公主府其它奴仆都在,唯独不见了主子,长公主和驸马,还有楚长宁。
手底下的人在角落里发现的一截烟管,被张峰呈上来,程玄凑近闻了闻,皱眉。
张峰小心翼翼开口:“城门外有新鲜的车痕,秦将军带人追捕出去,一有消息,属下立刻派人通知殿下。”
“不。”程玄打断张峰:“即刻替我备马,我要亲自去。”
楚长宁失去踪迹,不知是自己趁乱跑了,还是……不管是哪种结果,他如何能坐得住?
顺着秦铮留下的记号,一路疾跑,终于在盛京南面最近的一个城镇的半道上,见到秦铮与十几个八皇子的余党在缠斗。
他眼神一扫,只在人群里瞧见被秦铮护在身后的长公主和驸马,唯独不见楚长宁。
楚若英善文墨,善谋略,于刀枪剑斧之事,一窍不通,到了危急关头,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佩剑,双手紧握剑柄,护在长公主身前。
程玄抽开佩剑,也加入到乱局之中,本就落入下风的队伍立刻被围剿。
还剩下几个活口,被秦铮带去一旁逼供,血腥得很,不宜观看,只是时不时的惨叫,仍是叫人心惊肉麻。
这厢,一身清贵的程玄与略显狼狈的长公主驸马目光交汇,他压抑着心底的火气,难得好脾气安抚:“长公主驸马可有受到惊吓?”
长公主诧异看向他,楚若英眼神一扫程玄,若有所思:“睡得好端端,莫名被人带到这种地方,现在想起来,我心中都一阵后怕。”
程玄听懂了,即便没有楚若英这番话,他心里早有了某些猜测,否则在见到长公主驸马,他不会刻意压抑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