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来猜去,只能往沈家这里面去想,道:“曾经的沈侯爷,是镇守西北的大将军,如战神临世一般,杀退鞑子,保卫边关疆土。当年吓退鞑子的沈家军,便是如今的林家军,虽有许多重要职务被荣国公父子大换血,顶替了自己的人,但西北一定还有蛰伏多年的沈党。”
程玄身上一半留着皇帝的血脉,一半是沈家,这才是他自信去西北的原因啊!
占据了天时地利,加之程玄是那种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里的性格,但凡有一点机会,也要拼搏出一片天地,难怪他上辈子能打败三皇子四皇子,荣登大宝。
楚长宁能想到的事,楚若英自然早已料到,他虽相信女儿没有满口胡诌,可女儿口中的怪诞之梦,太过匪夷所思。
直到大皇子被封为宁王,紧接着程玄去往西北……怪梦里一桩接一桩的事,在现实里也如约而至的发生了,楚若英想到女儿怪梦里公主府被抄,他与宁王密谋造反事败,被押解宁古塔途中病逝,长公主也……
楚若英强迫自己不能深想下去,这一世,他一定能改变那些不好的结局。
程玄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长公主说起了宁远侯府一家子,不,被剥夺侯府爵位,现在是罪臣郑氏一族,全部男丁已被判处斩首,女眷没入教坊司,沦为最低等的贱籍女子。
随着大皇子一派的倾覆,树倒猢狲散,如今朝堂上,俨然形成了三股势力对抗。
一派以四皇子为首,拥护正统,一派是三皇子,手握兵权的武将极力推崇,另外一派则是以新贵八皇子马首是瞻,在朝中日益壮大。
公主府几乎被踩烂了门槛,盛京里的达官显贵越发巴结着楚长宁,隔三差五便递来若干请帖。
这一日,楚长宁参加南安王府举办的喜宴,庆贺世子妃诞下麟儿的满月宴。
长公主与一堆后宅妇人说着话,楚长宁独自在花园里歇凉,不知打哪儿蹦出来个妇人,贼头贼脑的猫在假山后,瞧着。
夏竹最先发现动静,冲着那边喊:“谁,是什么人在那?”
那妇人畏畏缩缩地走来,眉目却大胆地扫视着凉亭里端坐的矜贵女子。
同样,楚长宁也打量了对方身上的衣衫面料及头饰,打扮花里胡哨的,满头珠钗,配色叫人不忍直视。
那妇人虽穿着华丽,一双眼睛却不老实,夏竹沉声道:“见到清平县主,还不行礼?”
听到亭子里的人是清平县主,妇人顿时挺直了腰杆子,大言不惭道:“我瞧着这样尊贵的打扮,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县主,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
夏竹自认俗人,从未见过这般粗俗的官眷,当即狠狠“呸”了一声:“嘴巴放干净一点,谁跟你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