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给她喂了些清水,楚长宁的眼皮子动了动,终于醒过来。
他脸上的笑意还未扬起,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打得程玄脑瓜子发懵。
强压着怒火看向面前拢起外衫的瘦弱女子,他注意到她微敞的领口,一大片白如凝脂的肌肤,心口漏跳一拍,又无比委屈。
什么也没来得及瞧到,平白无故挨了一个耳光,在楚长宁心里还得了个登徒子的名头……
一股子邪火直往程玄的脑门子窜,既然背了黑锅,那便坐实到底。
他步步紧逼,楚长宁往后挪着身子,直到后背抵在一个僵硬的山壁,再无退路可退,她胡乱抓了一块石子在手里:“你要做什么?”
程玄不说话,一手擒住她握着石子的手腕,打掉了石块,又去捉另一只手,大掌轻而易举禁锢住她的两条藕臂,将她固定。
楚长宁盯着程玄的眼睛,幽深而漆黑,辨不出喜怒,却知道他是真的动怒,头一次慌了:“程玄,清醒一点,你不是想要升官发财?等回去了,本县主自会禀明皇帝舅舅,给你加官进爵。”
呸,等回去就找人把他剁了。
眼下先稳住此人要紧,楚长宁打得一手好算盘,奈何程玄根本不听。
一手将她外衫内衫一并扯下,露出肩胛处一片刺眼的白晃晃,他的眼神放肆而大胆地扫过她玉洁娇柔的皮肤,恶劣地冲她笑:“这才是我做的,我的好县主,你要不要再打我一耳光?”
士可杀不可辱,这般羞辱,楚长宁岂会不如他的意,挣脱开了手臂,拢回衣领,抬手又要去扇他耳光子。
她手臂抬至半空,被人一把捉住,程玄的拇指在她滑腻的皓腕间摩擦了两下,皮笑肉不笑:“说来,下官救了县主数次,不得县主回报,且每每想要置我于死地,反而对八皇子多有维护,这是为何?”
楚长宁心道不好,莫非他知道她的计划,目光和程玄对上,心下一沉。
果然,他猜到了!
程玄又质问道:“楚长宁,你为了八皇子,不惜冒险去豫州。你为了给卫青云平安符,所以给其他人也准备了平安符,太后常年深居简出,岂会对这种小事上心,只有你。你对所有人心慈手软,唯独对我,恶毒又狠辣,这又是为何?”
她嘴唇张张合合,想要说什么,一开口,却听见了草丛里传来簌簌的声音。
在深幽的漆黑山林里,格外清晰。
程玄盱衡厉色,将楚长宁放开,伏身将耳朵贴在地面辨了辨:“不好,是猛兽,可能是狼群。”
楚长宁想起前一晚听见狼嚎声,舔了舔干涸的唇角,就见程玄握着长剑往外奔去,她喊:“你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