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担当起长辈的职责,毕竟人家娘亲临死前给她拖了孤,好歹要把这孩子的感情观引回正途上。
但她搜肠刮肚,费劲脑汁,硬是没想出来,以原主的性格这时候该如何“安慰”安河。
原主的话,八成会恨不得剐了胆敢肖想于她的人的皮。
到底该怎么说呢……
穆瑾在认真思索,该如何既不伤了安河的心,又能委婉地安抚她一下,可这沉默在安河看来,却无异于默认的死刑。
“我没有机会了,是吗?”安河尽力平静地问。
可她毕竟年纪还小,如何能做得到她父皇那样喜怒不形于色,话里颤抖的尾音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和忐忑。
穆瑾没听明白:“机会?”她下意识地呢喃着重复了一遍。
安河沉默了一瞬,眼里倏然亮起坚定的光,她向前一步,抬头望着穆瑾:“你现在明确地告诉我,你永远不会对女子有意,你说。”
穆瑾眉眼渐渐阴沉下来,“你这是在命令我?”
安河摇摇头,仍然执拗地望着她,“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若你真的对女子无意,我……”
话还没说完,她的眼神猛地动摇一下,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在穆瑾的怔愣中,她顶着一脸的泪痕,竟然笑了起来。
这孩子不是被刺激疯了吧?
关于夭折的初恋是个女子这件事,对她来说真的这么难以接受吗?
穆瑾作为二十年的母胎单身,现在还无法想象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模样,关于这件事自己都想不明白,自然也无法劝安河。
不过在想到这点之时,她心中似乎隐隐闪过一道影子,还没来得及抓住那种感觉,就瞬间消失了。
“我不问了。”安河看着穆瑾看似阴沉,实则茫然的表情,眼神柔和下来,一句话含在嘴里嘟囔,“就算是女子又怎么样,你连一个澄清都说不出,谁知道最后呢……”
穆瑾又没听清,她觉得带孩子实在是太累了,尤其是青春期的孩子,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她实在是受不了。
不过她也不打算像刚才一样再问一遍了,省得安河又不知道被刺激到哪根神经,然后又发一阵疯。
现在看她吸着鼻子,满脸想开的表情,穆瑾果断不再提起这个话头。
不过经此一闹,她原先打好的腹稿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倒是安河先道:“穆锦文,你今日特意叫我过来,是想和我说什么?”她突然弯了弯嘴角,“还是你想告诉我,是你想我了?”